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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一轉身就撞到他懷裡。安靜的夜晚,萬籟俱寂,分不清是誰的心跳更猛烈。
他沒有說話,垂眸一眨不眨凝視她。她從來也不會迴避他熾熱的目光,同樣毫無保留地與他四目相對。
他口腔里的酒精味混著薄荷糖的清香,呼吸醇朗,輕輕吹拂她的耳根。
「想說什麼?」
一開始在街頭被鬼迷了心竅似的欲情故縱,此時此刻葉一竹反倒平靜下來。
從她問他「敢不敢」那刻起,或許在她心裡就已經深切認定:這輩子唯一一次偷嘗禁果的冒險,只留給他。
已經和他經歷過這麼多瘋狂,這又算得了什麼?她一顆衝動熱血的心,只知道此刻的自己正無法自拔地對他著迷。
顧盛廷哪裡知道她百轉千回的心思,只感覺到觸碰自己臉頰的雙唇在隱隱顫抖,又變回第一次接吻那般拙劣。
他突然於心不忍,覺得今晚也許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雖然他想要她想得要發狂了。
「不是說想喝豆漿嗎?」
流連在他唇上的動作一頓,葉一竹有些茫然地半睜開眼,有些挫敗和尷尬。可他的依戀他的溫柔,又並不像在拒絕她以為他們已經默默達成一致的協議。
「你不想?」
她像是真的受到了打擊。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比在路邊時對他的誘惑還要致命。
「葉一竹,今天我們做了,以後所有的事情也許就會變得不一樣。像你說的那樣,也許我們是在犯罪。」
葉一竹聽得發愣,他低啞有些澀感的嗓音直擊內心最隱秘的角落。
這一次,換做是她的失神和遲疑,讓他有些失落。
十七歲的少男少女,愛的熱烈、愛得毫無保留,可在禁忌線上漂浮,彼此都變得小心翼翼。試探、顧慮、退怯、遲疑,因為在乎,因為喜歡,讓他們都變得不像自己。
她想說她不管,她不怕;他想說他愛她,他想要。
昏暗燈光中,顧盛廷的肌膚上浸滿了溫熱的水漬。
他有些錯愕,冷傲如她,竟會這樣哭出來。
「我真的害怕,顧盛廷,你抱緊我好不好……」
再次在摩登時代碰見李宇,承受他明槍暗箭的威脅呵斥,徹底撕開了一直以來她的心理防線。
她從來就不是什麼沒心沒肺、心冷如石的人。
所以註定,她和呂家群他們不是一路人。
殺戮、打群架、進警局、進校長辦公室、被全校點名、背處分甚至面臨畢不了業……所有的一切已經讓她的神經變得脆弱敏感。一年來發生的種種,都與她最初渴望的自由背道而馳。
眼睜睜看著身邊曾經最親密的人發生劇變,她也在無形中被牽扯進去,可她什麼都不能做,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去面對別人異樣的目光。
在這場荒唐又糊塗的青春里,她好像只剩下一個他可以緊緊依偎。
此刻的顧盛廷也卸掉渾身利刺,溫柔地喚她的名字。他真是不知道怎麼哄這樣柔軟的她,只能一遍遍重複:「有我在,不怕。」
她突然嘶吼起來,捶打他的胸口,「你真是混蛋,為什麼要和我一起下地獄!我要是不喜歡你,想甩了你,都會覺得良心不安……」
他陪她受大過處分這件事,終成了她最大的遺憾和芥蒂。
顧盛廷笑著去尋她哭花了的臉,「原來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啊,不過我警告你,葉一竹,只有我能甩你,聽見沒。」
她哭得快要斷氣,死死黏在他身上,突然長長一聲抽噎:「你到底還是不是處男?」
以前她總聽男生開黃腔,對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存在固有印象。她覺得,沒有哪個血氣方剛的少年竟然可以忍住她的投懷送抱。
「你直接問我是不是陽痿還來的快些!」他氣得臉色發青,咬牙切齒掐了一把她腰間的軟肉。
她吃痛叫了一聲,笑出爆裂聲,還殘留淚水的眼睛深切注視他。
「錯過這次,下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呢。」她歪著頭,故意拖長語調:「說不定到時我們就分手了,你這輩子都會後悔,哎呀,我當初怎麼就沒占上葉一竹的便宜呢。這個女的這麼囂張,這麼不把我放在眼裡,以前每次見我都跟吃了半斤火藥一樣,我應該把握好機會在床上好好教訓她一下才是……」
顧盛廷耐著性子靜靜看她聲情並茂地自導自演。
等她說完了、說過癮了,他才低頭堵住了她清涼柔軟的唇。她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