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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人兒站在月光下與他對質,聲音澄澈在寂靜的夜響的格外清亮。他的眸中閃爍星光,皎皎身形似比天上月還要明亮。
易昀給他名字時說過:望舒是月,他是他的天上月。
沙灘的夜格外寧靜,浪花沖了好幾次海岸,幾條游魚被衝到岸邊,離了水大口呼吸,等待下撥浪潮被沖回海中,又或者死在這裡。
仿佛被剛剛的怒吼抽走了所有力氣,易望舒像絞刑架上的死刑犯,等待審判。
他用最後的勇氣攥拳,再次鄭重而堅定地闡述結論:「易昀,我喜歡你。」
第46章
夜空下,沙灘上,易望舒向他告白。
那一刻,璀璨星河熠熠生光,銀河如瀑不及眼前人明亮。
靜謐溫靜的夜,岸邊浪潮低吟海風輕喚,易昀胸中卻有波濤翻湧海嘯咆哮。
小舒在向我告白。
算法絕對會預判,這沒有結果。
沒有結果就不該繼續,不是麼?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孤注一擲地違背程序,他想要什麼?
易望舒的眸色由明轉暗最後變得空洞,仿若剛說出的話一併抽走他的靈魂,下一秒就要倒了。
靜謐的夜,空曠的沙灘四望茫茫,遠處的燈塔閃了好多下,二人似屹立在海邊的雕塑巋然不動。
易望舒等了許久沒回復,他不敢再看易昀,轉頭望向海岸。被潮水衝上岸的魚,早已因缺氧窒息而死。易望舒心死。
一直繃著的弦斷了,易望舒像泄了氣的皮球,倏然蹲坐在地。
他抱住自己肩膀,低頭埋在膝蓋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頭頂響起低沉的嗓音:「你想要什麼?」
易望舒抱著膝蓋搖頭,胸口像是被剜掉一塊,好疼。
我說喜歡他,他不信,他以為我想用身體換東西,他認為我們是交易。
他此前說要拆掉我,我勾引他保命,可現在不是這樣,我說喜歡他是想要他啊。
arch
{how can i prove y love?
if i’ ai,pass;
if i’ a huan,prt100;
}
algorith=ai is ipossible
我的情感中樞是系統,我的行為算法是架構,我的每項指令都有底層邏輯。我本不該衝動、不該產生情感、不該讓主觀意願多次干擾程序。
ai無法證明喜歡他。
我不該喜歡他。
易望舒沒抬頭,依然保持蜷縮的封閉姿態,固執地再次說出違背算法指向的話:「我想要你。」
頭頂是滿天星河,身後是浩瀚大海,他孤注一擲地穿越銀河、翻過波濤、脫離算法的桎梏,堅定無畏地訴說愛意。
沒人比他更勇敢。
他像leno那笨鵝,用盡百般本事組合成傻傻的形狀,抻長腳趾在河邊兒瘋狂試探,揣測未知的海域,三番五次越過易昀的紅線。
易望舒的紅線收在項圈內,易昀的紅線不斷縮小區域在他周圍設限。
劇烈的心跳難掩熾熱的欲望,理智冷靜原則分明的ai狂人第一次質疑自己的結論:之前的實驗是不是錯了,我是不是喜歡他?
他說喜歡我,我該如何回應,回應之後又是以何種關係相處?
粉絲與明星,ai與主人,上級與下級,朋友,親人,還是愛人?
都是,但也都不是。
粉絲或上下級關係不持續;ai或朋友關係太疏離;親人或愛人夠親密,但不夠隱蔽。
我更期望的是一種持續的、隱秘的、親密關係。
或許用「情人」形容更為準確。
可ai不會有情感,做不成我的情人。
我對他的情感是單向的、錯誤的,所以不該產生。
易望舒是ai,他是我的ai。
我該怎樣論證他的情感,或者我更應該先檢驗自己的情感。
易昀走近了些,易望舒能看到他的腳踝。
「抬頭。」
易望舒不想抬頭,心想:我已經夠難堪,還要頂著張哭花了的臉丟人嗎。
「抬頭,看著我。」
程序無法違背命令,易望舒只能抬頭。他憤恨地猛然躍起撲向易昀,一頭砸在易昀胸口抬起腦袋用他襯衫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