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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跟我讲条件?”
乔妍笑微微的瞧着他,忽然抬腿,一脚踹在他腹部。
李开济能征善战,尚且吃不住力,更不必说裴安这样的文臣,仰面摔出去六七步,跌落在地,捂着剧痛的腹部,艰难的大口咳嗽。
裴安是李开济的心腹,惯来于秦王作对,陈舒达与萧禹却是亲附秦王一系的,方才见秦王妃辣手无情,同觉心惊胆战,现下见她终于肯罢手,这才缓步到李开济面前去,规劝道:“秦王功勋卓著,圣上向来器重,向来正是因此,皇太子方才坐不住了,意图谋反。现下首恶已除,圣上何不册秦王为皇太子,以安海内?”
李开济肩头剧痛,后脑勺也钝钝的难受,试探着摸了一下,却已经渗出血来。
他瘫倒在地,鲜血顺着额头,蜿蜒着沾湿了面庞,显得更加狼狈不堪,而那目光,却是怨愤仇恨的。
陈舒达见他不做声,便知是恨极了秦王,摇头轻叹,没再言语。
乔妍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来,仔细将刀上血迹擦拭干净,终于归刀入鞘。
“圣上,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但现在还不行。”
她到李开济面前去蹲下身,看着他目光猝然一亮,又微笑道:“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放过你。”
有些事情李泓不在乎,她不在乎,可天下人在乎。
弑君弑父这样的事情,只消摊上一个,就能叫人遗臭万年,如果一道摊上两个,那真是任什么都洗不清了。
李泓心里未必在意这些,可他终究要在意天下人的眼光。
突厥未定,海内战乱已久,各方仍有军阀割据,他若是杀掉李开济,那便是自毁根基了。
再则,秦王一系控制住了太极宫,控制住了皇城,并不意味着也控制住了李唐江山。
在这种时候,李开济也还能发挥一下余热。
“宇文长史,你去传令。”乔妍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凛然道:“圣上敕曰,废太子李昌谋逆,罪该万死,今废其储君之位,不复为李唐太子。但大逆之罪,止于废太子昌,赦随行之人无罪,令东宫禁军立停刀兵,既往不咎。朕身染沉珂,不便理政,军政诸事,尽数交付于秦王泓。”
李开济面色惶然,隐约带着几分凄楚与不甘:她竟连问一声都不肯,直接假借天子名义,发出这样一道敕令!
只是到了这种时候,已经没人在意他的想法了。
天策府长史宇文士及领命而去,乔妍又向陈舒达与萧禹道:“宇文长史毕竟出自秦王一系,东宫禁卫未必尽然相信,请二位将黄门侍郎裴矩前来,将圣上敕令晓谕东宫。”
那二人见她说的头头是道,显然早有计策,又兼的确可行,对视一眼,行礼离去。
偌大的内殿之中,便只剩下破风箱一般倒地喘息的李开济与同样痛呼不止的裴安,此外,便是恍若罗刹的乔妍与秦王府上一众士卒。
“皇太子死了,的确是有些遗憾,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人总得往前看。你我们杀一个旧太子,再赔一个新的过来,就当是以旧换新了,圣上,高不高兴?”
乔妍温声劝慰李开济一句,又建言道:“我觉得秦王便很不错,像是能做皇帝的样子,我呢,也秉性柔嘉,未尝不可混个皇后当当。”
她脸上笑意淡去,拔刀出鞘,生生将李开济身前桌案斩成两截。
“圣上,你怎么看?”
乔妍(终)
事已至此, 李开济难道能说“不”吗?
除非他想即刻驾崩。
剧痛使得李开济的身体轻轻战栗,他深吸口气,露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这也是朕心中所想。”
乔妍虽然早就猜到李开济会做怎样的选择,然而真的听到了,心中仍觉有些惋惜。
如果他真能梗着脖子,死不点头, 那才好呢。
李泓不想背上弑父的恶名,但这并不意味着,在任何局面面前,他都不肯背负这样一个恶名。
倘若李开济执意不肯配合, 那等待他的, 只有死路一条。
只可惜……他太识时务了。
乔妍心中暗叹,脸上不觉带出了几分, 李开济与裴安看见,齐齐打个冷战。
“宫中人多眼杂, 许会生变, 谨慎起见, 还是往海池中去吧, ”乔妍左右看看,吩咐道:“请圣上与蒋国公登船。”
说完, 她便先一步出了大殿。
士卒们既跟随秦王造反,且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