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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东听得心头暗喜,嘴上却正义凛然的劝慰:“殿下身为人子,不可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皇太子面露讪色,摆手道:“孤喝醉了,信口胡言,左谕德勿要放在心上……”
“臣也醉了,方才什么都没听见。”姜东哈哈大笑,拍了拍手,便有绵绵乐音自帘外传来。
皇太子抬眼去看,便见一身着彩衣的曼妙女郎翩跹而来,踏歌而舞,曼妙无双,眉宇间皆是动人艳色。
他心里已经觉得腻歪,却也不做声,有些慵懒的靠在椅上,静静看她跳完这支舞,方才道:“她是谁?”
姜东还未做声,那女郎便抬起娇艳的面庞,声音清脆道:“妾身是安源齐家的女儿,名唤燕燕。”
“哦,原来是齐家的女儿。”皇太子以手支颐,道:“孤听说过你们家,仿佛也被秦国夫人抄过,你是不是特别恨她?”
齐燕燕神情中闪过一抹恨意,忍辱笑道:“秦国夫人为国家计,妾身安敢有怨?”
“孤却觉得,秦国夫人做的有些过了,”皇太子道:“父皇也是,士族乃是国家根基,怎么能这样轻慢严责……”
“殿下英明!”齐燕燕美目中盈出几分喜意,感激涕零。
她这么说着,神情中浮现出几分羞涩,低声道:“妾身蒲柳之姿,若蒙不弃,愿执箕帚,侍奉殿下左右。”
皇太子笑微微的瞧着她,心里想的却是世家内部似乎也不是铁板一块,有的人想的将自己父子俩踩下去另起灶台,还有人想的是把自己老子赶下去,再在自己身上走走门路。
他这么思忖着,便没有再言语。
齐燕燕颇以美貌自矜,见皇太子早先略露兴味,心里便带了三分得意,近前几步,拉着他的手抚摸自己面颊:“齐家只有燕燕一个女儿,殿下若肯收留,那燕燕的人和齐家的一切,便都是殿下囊中之物……”
皇太子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她,不解道:“你是在说你难看的身体,和齐家少得可怜的钱吗?”
反击
他这话说的云淡风轻,齐燕燕却瞬间体会到了万箭穿心的滋味, 侍宴在侧的左谕德姜东也随之变了脸色。
“殿下, ”齐燕燕有些艰难的笑:“您是在跟妾身开玩笑吗?”
“开玩笑?你配吗?”皇太子看也不看她,信手将人推开,这才向姜东道:“左谕德。”
齐燕燕猝不及防, 狼狈倒地, 姜东的心也跟被人踩了一脚似的, 不安的提了起来。
他起身施礼, 谦恭道:“臣在。”
皇太子把玩着手里那只酒杯,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姜东心下忐忑, 略顿了顿,方才道:“十一月初九。”
皇太子垂眼去看他, 淡淡道:“那你还记不记得,孤还在孝中?”
姜东脸色乍变,慌乱道:“这,这……”
“枉你姜家也是诗书传世,竟连人伦之道都忘得一干二净, 还挑拨皇室骨肉亲情,妄图叫孤与兄弟生隙,孤看你是昏了头!”
皇太子看着他额头逐渐沁出冷汗来,哂然一笑, 吩咐道:“剥去他左谕德的官爵,发配到岭南去吧。那儿的瘴气天下闻名,想必能叫他清醒过来。”
姜东面色仓皇, 忙求饶道:“臣何曾有过不轨之心?之所以坦诚直言,皆乃是为殿下计,望请殿下开恩!”
皇太子似笑非笑道:“真的都是为孤打算?”
他指了指跌坐在地,神情不安的齐燕燕:“那这算是怎么回事?孝期纳妾,传扬出去,御史们不把孤骂的狗血淋头才怪。”
姜东知道他并非轻易蒙混之辈,忙道:“燕燕是臣堂姐的女儿,现下齐家遭逢巨变,又只有这一个女儿在,族亲虎视眈眈,实在没有好的法子,才想叫她委身殿下,侍奉左右。”
齐燕燕也哭道:“妾身只求留在殿下身边做个侍婢,不敢求名分的……”
“说的倒是好听。”皇太子忍不住笑了出来:“难道不是为了试探孤心意,日后造反,推孤上去做世家的傀儡?”
若说之前姜东与齐燕燕脸上还有几分血色,现下却是褪的干干净净,只余惨白一片,瑟缩半晌,方才艰难的道:“臣,臣……”
“只你们两个人,是不敢做这种事的,孤知道,但现在,孤也希望你能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皇太子道:“毕竟,如果今天掉了脑袋,即便明天是你们亲爹做了皇帝,怕也于事无补。你们觉得呢?”
姜东与齐燕燕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