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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今儿个出城去,路上摘了好些野果回来,有一树毛桃味道好得很,我洗干净了你尝尝。」
欢欢喜喜去了。
不多时,端了一盘琵琶大小的毛桃进来,另有一盘桂花糕,松软香甜,还没尝,已先闻到一股子淡淡甜香,撩人口欲。
那桃子个头儿不大,却甘甜清脆,怀风拿了一个啃着,见着那糕,问道:「水姐姐最近是怎么了,尽买些糕饼回来,滋味倒真是不坏,只是我现下肚子饱着,吃不动它,你午饭不是没吃吗,把这个都吃了吧。」
千锋也是饿得狠了,见主子发话,便坐下大嚼起来,一面吃一面道:「这糕哪里是姐姐买的,那是有心人送的,冯记丰年斋的点心,花样儿又多味儿又好,前几日给咱们送的是核桃酥、芝麻糖,这些日子是桂花糕、枣泥糕,嗯,再过个几日,咱们便要将他丰年斋的点心尝个遍了。」
怀风奇道:「送的,谁这么大方送这许多点心,我怎的不知?」
千锋嘴里含着半块糕,乌鲁乌鲁说了几句,全然听不清楚,怀风又气又笑,「吃完再讲。」
喝了几口水咽下糕饼,千锋这才又绘声绘色讲道:「还能是谁送的,自然是丰年斋的东家冯德才了。这人是个鳏夫,前后娶了三个老婆,俱都得病死了,连个一儿半女也没留下,这夷陵城里都知他命硬克妻,也没哪家敢再把闺女嫁给他,快四十的人了,还是孤身一个,幸好他家中殷实,日子倒是过得不错。这人前些日子病了,来请公子看过诊的,公子给他开的药方里有乌头这味药,寻常人家不会煎,公子便叫水姐姐煎了与他喝,前后来咱们医馆喝了有一个多月,这旧病是好了,却又新添了一样儿症候。」
讲到这里便住了嘴,笑嘻嘻又拿起一块糕来。
怀风见他卖关子调自己胃口,只觉好笑,啪的一下打在他手上,「吃什么吃,快讲,这冯德才添了什么新症候?我那时给他诊脉,怎么没看出来?」
千锋哎呦一声,揉了揉手背,「公子,这你还猜不到,姐姐给他煎了一个多月的药,那姓冯的对姐姐一见钟情、日久生情,就此患了相思病,这可不是添了新症候吗。」
怀风一想那冯德才样貌,喜道:「这人长得倒是一副忠厚之相,家境殷实,倒也算是良配。」
千锋急忙道:「公子不知,这人岂止看上去忠厚,简直便是厚道得过了头。他看上姐姐,想来求亲,可一来他克妻名声在外,怕姐姐不答应,二来又怕公子您不肯让姐姐赎身,竟是不敢开口,只隔三差五端了他家的点心上门来,说是谢公子妙手回春,却又不跟您照面,回回绕到后院来交给姐姐,只为了说上两句话,看姐姐一眼,我跟姐姐是什么地方出来的,他这点心思还看不出来。」
第四十八章
怀风也来了兴致,问道:「哦,这么说来这人倒真是个老实头,那水姐姐是个什么意思,可看上他了?」
千锋顿一顿,看一看怀风,面带迟疑,怀风不耐烦起来,喝道:「有话便说,吞吞吐吐做什么,我又不是迂腐老儒,容不下这等男女之情。」
千锋便不再隐瞒,「姐姐说这人很是敦厚,心又细,也不嫌弃她是青楼出身,虽没明说,我却看得出,她必是对那冯德才也有些意思,只是姐姐也说,公子是难得的好主子,她便是结草衔环也难报答万一,只盼服侍您一生,还报些许恩情,这嫁人之事却是不敢想的。」
怀风哈哈一笑,「水姐姐心也忒重了,有什么敢不敢的,想嫁便嫁,只要她不怕冯德才克妻,我便给她做主,叫冯德才只管上门提亲就是。」
千锋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忽地一跃而起,抱住他手臂,「公子你真是好人,我这就告诉姐姐去。」
一溜烟儿的去了。
怀风见他风火火跑走,笑一笑,捻起一块糕送入口中,暗道:「该叫这姓冯的再送几样点心来才好。」
千锋是个藏不住话的,当下便去告诉了姐姐,水沉烟听了又惊又喜,半晌说不出话,待慢慢缓过神来,却又忍不住泪流满面。
到了晚上三人围坐吃饭,水沉烟双眼红肿,见了怀风,颇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来落落大方,这时却害起羞来,怀风正欲取笑一番,忽听前院门板叫人打得山响,一惊之下忙叫千锋去开门。
「莫不是有人患了急症,快去看看。」
千锋跑着去了,不多时忽地从前堂传来扰攘之声,里面夹杂着千锋惊慌大叫,「你们干什么?公子,公子!」
怀风与水沉烟吃了一惊,急忙赶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