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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球、录像厅、卡拉OK,典型的中国底层的流行文化,贾樟柯就是在这些日常性中发掘了美和额外的真实感,赵涛亦如此。在《任逍遥》里,穿着蔽旧的蒙古舞蹈服装的赵涛在简陋的搭台上独舞,表情冷漠而平静,她的爱、她的脆弱和无助、她无泪的痛,在镜头前让人心痛和爱莫能助。与其说贾樟柯发现了赵涛,不如说他发现了女性的另一种真实的激情和美,这是我们曾经忽略了的沉默的美,平实但绝不伧俗。它如此真实,并且有效。
他让她在电影面前重新开始了生活。电影,一种遥远的乌托邦的艺术,重新唤起了她表达生命的欲望,而真正的生活,沉默多年的激情,在镜头前重新开始了,这恐怕是电影给她的最丰厚的报偿。
《站台》获得了2000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亚洲电影奖,后来的《任逍遥》也入围世人瞩目的“戛纳电影节”。法国女演员比诺什(《蓝》的女主角)对《任逍遥》里“巧巧”的角色十分兴奋。她不相信这是非专业演员演的,她认为角色里有着某种复杂性,而演员性格中内在的力量让她十分吃惊。
贾樟柯一直喜欢沿用非职业演员,他总是有些担心拍电影的经历和记忆会干扰或者改变他们的生活。但惊讶地发现,他的担心在赵涛身上完全是不必要的。这个女孩子面对最华丽的城市和最喧嚣的名利场之后,仍然可以平静地回到太原,继续教她的课。她穿着随意而简朴,她坐公共汽车。她听她妹妹讲,“姐,你记得不,小时候,你总是爬上树,把槐花儿摘下来我们吃?”这样零星的记忆犹如温暖的花,在心里静静开放。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赵涛:“她将是中国最好的演员”(4)
有一次贾樟柯去太原采景,顺便拜访了赵涛。他们在5毛钱一串的烤串店里,快乐地谈笑。
贾樟柯问,拍电影之后对她可有什么改变?赵涛则回答说,她的生活变丰富了。贾樟柯就不明白了,什么是生活丰富了?赵涛就说,以前她对人不注意,只关心自己的生活,拍完电影之后,她开始观察别人、理解别人。曾经脾气很火爆、很耿直,有看不惯的事情立刻会冲突起来。她对许多人际关系的小挫伤变得更耐心和宽容。“我真的很佩服她,宠辱不惊。”贾樟柯后来说,“她接受事情的宽容度是很大的,不会因为华丽的场面而无所适从。”
因为拍电影,赵涛亲眼目睹了许多中国北方的下层生活,切实体会到了生活的残酷。而走进戛纳,面对鲜花、掌声、镁光灯、频繁的媒体关注,她亦表现了罕见的冷静与自如。她并没有接近那条星光大道,而是躲在一个咖啡屋里喝了好几天的咖啡,就连准备好了泳衣,都没有到海滩上去展示一番。 “我想那些繁华的背后,是很荒凉的。”
● 她沉默的时候,身上的激情在歌唱
有两个演员已经成为了贾樟柯电影的主要标志。一个是扮演小武和崔明亮的王宏伟,一个是扮演尹瑞娟和巧巧的赵涛,而在将来,他们是贾樟柯电影里不停出现的形象。
赵涛对于贾樟柯电影的意义,并非单纯是表演,她有着有很强的即兴能力,带给导演许多创作上的灵感,包括细节的处理、台词的阐发等等。因此,他要“随时体会她每点的变化”。17岁的时候,赵涛作为艺校的毕业生去深圳实习。《任逍遥》之后,赵涛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他们当中一个恋爱的故事,贾樟柯新电影《世界》里的细节,由此而阐发。赵涛时时给他以意外的惊喜而又十分自然。
“《世界》里有一些情节,比方说女主角晚上没有班车回郊区,她只好到了一个地下旅馆去。我原来就想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她就说:“导演我能不能拿手机,然后找信号?’这既让人明白这是一个地下室,又恰如其分地表现了角色无法与外界联系的孤独感。这种空间里的很细腻的反应,真的是太好了。
“她和男友出现矛盾,她又一个人躲到地下旅馆。她说导演我需要一个透明的雨衣做道具。我又不理解了,又不下雨,为什么需要这个呢?她解释说,‘这是我第二次来这个旅馆,第一次来的时候很脏,第二次我还必须来的时候,我会有所准备。’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要裹着雨衣在肮脏的床上度过一夜。这透明的雨衣既有视觉上的想象,而且又表达了女性内心的细微,而后者对于我的电影,是很重要的。
“赵涛经常让我意外。我们一大群人去国外陌生的城市,而往往记路最清楚的就是她。也许是我们对跳舞的女孩子的一个误解,我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