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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给母后请安。”殷红折蹲□时听到自己如是说。
“起来吧。”凌驾其上的妇人有一种不让须眉的低沉嗓音。
殷红折依言站起身,坐上之人显然没有让她落座的意思,却也不恼,只淡淡言笑道:“母后近日气色不错,看来魏太医陈上来的方子果然有效。”说着她回身吩咐宫女:“来人,宣魏太医,本宫要好好打赏他。”
风椅上的人缓缓起身,阻住殷红折接下来的动作,挥退一众随行宫女,方才走下台来拉牵起殷红折的右手,一路牵至风椅同坐,肃穆的脸上也跟着皱起一朵笑容,“难得你有心,今日哀家心情尚好,可不愿为着这些坏了兴致,就让咱们姑侄二人好好说会儿体己话。”殷红折低首应了句“母后严重了。”语毕复又展颜浅笑。
皇太后抬首为她拢了拢发髻,温颜到:“折儿,你来这宫中也有三年了吧。”
殷红折点头。
“你老实说,帝君待你如何?”
看着自己姑母一脸欲待兴师问罪的神情,殷红折莞尔:“帝君待臣妾不薄。”
“不薄是什么意思?”皇太后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他整日忙于国事,听说甚少进出你的寝宫,多眠于锦书殿,这你也觉不薄?”
饶是殷红折已然习惯这样的安排,可听见有人这么乍然对自己提及,仍是掩不住一抹凄苦之色,那苦涩只限了一瞬又化为嘴边一抹微笑:“帝君心系天下,是万民之福,红折又岂能存一己之私。”
皇太后唏嘘了一阵,眼中半是怜惜半是欣慰:“做帝君的女人,生来是要有一些割舍和牺牲的。孩子,你做的很好。”
“谢太后夸奖。”
“不过近日本宫却听到一些传言。”皇太后语气一变,一双凤目变得深邃莫名。叹了口气,又接道:“本宫也对此甚是忧心。”
殷红折立刻屏息向下跪去,“却不知儿臣能否为母后分忧?”
“本宫相信你不是专权善妒之人,你的一举一动哀家都看在眼里,然而人言终究可畏,哀家也是以防万一,要知道,一个皇朝的帝君若过了而立之年仍旧没有子嗣,那可是要动摇国之根本的啊,何况现在你与帝君又……”她没有再说下去,然而也已足够,她相信聪明如殷红折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甚至还能一举挑出个中要害,念及此处,皇太后的脸上浮起了微笑。
“儿臣却不知是自己处事不善,致使惊扰了母后,请母后恕罪。”说毕恭敬再拜。
“本宫知道你也委屈。事已至此,还是想出对策以平悠悠众口要紧。”
“全凭母后吩咐。”
皇太后摆了摆手,“哪有吩咐这么严重,本宫看如今天下大定,国力昌盛,然后宫妃位空悬,总归不像样子,不如就趁这次入秋帝君的生辰之宴在世家大族未婚小姐中进行遴选,也让皇家多一些子嗣,折儿你也好避除谣言,你看如何?”
这最后一句皇太后本是象征性加上去的,任谁在那个位置上听到这样无懈可击的劝慰都不可能有反驳的缝隙,她有十全的把握,甚至都准备召过官员拟旨,不想殷红折此刻却难得抬起了头,诚恳的答道:“儿臣很赞成母后的提议,只是帝君常跟臣妾提及如今天下初定,人心最是不稳,细想,如若皇家只在贵族中间选妃,老百姓们该怎么想?那些有功之臣们又该怎么想?只怕平息这一场风波的代价是招致另一场更难收拾的灾难。儿臣愚鲁,母后的提点令儿臣福至心灵。为今之计,唯有一种办法方才最为稳妥。”
皇太后不由前倾过身子:“是什么?”
“昭示天下,大选秀女。”
塞北 清浅阁
“帝君的生辰?”洛无垠信手挑出一个琴音,淡淡的询问座下的唐觅。
唐觅连忙点头,“下个月二十就是帝君的生辰,明杨那边已经派了不少人过来了,前些日子王爷不在,属下们只得掩了过去,现下再不出发日子就来不及了。”唐觅看了眼自家王爷的脸色,又忍不住加上一句,“主子已经有三年不曾回去了。”
男子仅是笑了笑,全不在意,“啊,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时间过得真是快。”目光平静如一汪深潭,“可是,要赶这么远的路真是累人啊。”把身前的头发捋到背后,“而且又不能带着我的一众美人过去,这路上的无聊时光可怎么打发呢?每年都过生辰,往年不也是没回去吗,只要礼到了也就好了啊。”
唐觅忍不住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自家主子什么都好,就是改不了戏弄人的毛病,难道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或者是遗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