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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漫不经心地扑着。
白衣如云,青丝似墨,秀指纤纤,映着扇柄上以银丝作绣的翠竹,真真是清华出世不着点尘媚色。秦若临见他长睫半垂,神情高邈,实在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只得率先开门见山地说道:“素衣,你可知道王爷的近况么?”
“不知!”
“那你这可从林大人那里听到一些王爷的消息?”
林素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神情似笑非笑:“若是连秦将军都无从得知的事情,家姐又从何而知?”他理了理下摆的衣角,慢条斯理地道,“想必,便是皇上也未必一时半刻内能得知王爷的消息,我又怎会知道。”
“那……那可如何是好?”秦若临被他如此一说,愈加乱了分寸起来。
林素衣看着眼前一脸慌张的漂亮少年,他于自己一般年纪,亦是出落得是秀气修长,如美玉般无暇。
微一沉吟,他以扇轻点前方,示意他坐下,笑容却仍是淡定无波:“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况且皇上早有定夺,秦公子眼下又何必过于担心。”
与秦若临亲热的直呼其名不同,林素衣显然有些冷淡,然而心神不定的秦若临却并未发现异样。
在他相识林素衣以来,他总觉得这位即将和他共侍一妻的少年是个从不形于外的人,他一直是幽幽静静冷冷淡淡的,如今这一笑倒是宛如春暖凝冰,若流水般的明澈柔和。
只是面对他如此泰然自若的模样,秦若临有些讶异:“素衣,你我都是即将嫁入锦王府的王君,难道……你就不担心妻主么?”
林素衣秀眉微挑,淡淡笑道:“秦公子身为锦王正夫,自然有权过问王爷去向,而素衣不过是侧室,又怎敢逾矩?”
秦若临终于察觉到了几分异样,他一个咬牙怒道:“你我既然都将要嫁入锦王府,便都是王爷的夫君,自然都会为他的安危担心,除非你的心里根本没有妻主。”
林素衣抬头扫了他一眼,声音低柔却不减冷漠:“那正君以为我该如何?”
“至少不应还这般泰然自若,闲情雅致在树下赏花。”
“哦,那如秦公子这般惶惶不可终日便可帮得了她?”他淡淡一笑,“身为男子,即使王爷果真有难我们又能怎样?莫非还能飞出这高墙救她?”他的语气依然很淡,听不出喜怒。
“那照你说来我们岂非什么也做不了?”
“正是如此!”他的声音一字一句,微微扬起嘴角,他笑得优雅,“至少对你来说,眼前唯一能做的,便只是以不变应万变。”
刹时一阵风来,吹得湖边的柳叶微微一晃。
林素衣又道:“如今全京城的公子都知道我们将为锦王夫君,所有人此时都在看着我们,尤其是你,秦公子,你将为锦王正君,你的一言一行,便也是代替了整个锦王府。如今至少并无半分真正对王爷不利的消息传来,你便这样慌了手脚,教旁人看来岂非是昭示了你与锦王府甚至整个大周的无能。如此行事,秦公子,你枉为锦王正君!”
一番话说的秦若临面色苍白起来,少年蠕动了几下嘴唇,一时之间竟不能反驳。
自小,他便是受尽了爹娘宠爱长大,便是自己那个雷厉风行的娘亲也从来舍不得对他这般呵斥,有些道理,他即使心中明白,却仍旧还做不到。
也许,正如娘亲所言,眼前的人,便是比他更适合的存在。
苦涩泛滥于心,他沉默许久,忽然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素衣,你是不是恨我?”
林素衣微微一怔。
“身为林家的公子,论出身门第,甚至气度才华,都不在我之下,如今却只能屈居于锦王侧室之位,想必,你心里也是不甘的吧。”
林素衣终于站起身来,他微微扬起嘴角:“你既然知道便罢了,又何必非要说出来!”
他说的如此直白,这回,反倒是秦若临愣住了。
林素衣轻抚着随风摇曳的柳叶,他并没有去看秦若临,眉目清冷地平静道:“只不过我真正在意的从来就不是名位!毕竟,只要她是玉家的皇女,即使再想独善其身,却终究还是不得不履行她皇女的职责,为了大周的安定而娶进无数的夫侍,就算是日后,便是你不为正夫,锦王府也不会仅仅只是你我。”
那是种冷冷淡淡的语气,带种命中注定的平静了然。
“情之所钟,人尽缠绵;意之所眷,不妨容悦。我与你一样,都是世家出生,自小受着三从四德的教育,然而我又与你不同,只因我不想单单只做她的无数的侍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