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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侍莫非是吓呆了不成?皇太父在问你话呢?还不快跪下谢恩,入了太女的王府,往后可就是贵人了。”
锦瑟默默在心里送了三个字给他——马屁精!她面上不动声色,声音却响亮清澈:“皇太父错爱了,奴资质驽钝,实不敢伺候皇太女。还请皇太父见谅。”
皇太父面色一沉,眉头蹙了蹙,冷笑道:“你倒是谦虚,莫非还看不上这位分?……”言下之意就是说锦瑟有意抗命,心比天高了。
锦瑟面上态度愈发的恭谨,只是心里早就把个皇太父的祖宗八代就骂了个遍:“奴蒲柳之姿,又是大周的宫人,实不敢唐突了太女殿下,还请皇太父另择佳人,奴感激不尽。”
其实眼下在座的男人都知道,什么资质驽钝啦粗陋啦,那都是这个大周宫侍的借口,只怕他唯一要表达的意思就是他不愿意去。只是没有人会想到锦瑟居然会拒绝,还这么正大光明,言辞侃侃的在一国皇太父及凤后的面前毫不留情地拒绝。毕竟从宫侍摇身一变做皇女的枕席算是三级跳,换个奴才早就欢喜得泪光盈盈了,还管什么大周君傲之类的分别?
当下,不少人沉吟起来。
而此时锦瑟又不卑不亢地加了一句道:“若皇太父心意已定,还恕奴先行回禀亲王。”
这话说得和风细雨,可这句话本身,便有着太大的问题。她在暗指自己是大周亲王的人,君傲的皇太父压根无权决定此事。
当下,皇太父脸色微沉。他瞟了一眼锦瑟,对上她平静的脸色后,冷冷说道:“原来如此。”
殿中众后宫男人们本来各有私语,此时这皇太父如此一说,他们也同时一凛,不敢再说。
却不料此时随文君忽然千娇百媚地一笑,轻言曼语的说道:“想不到还是个古板的奴才,看来若是本宫要你过来服侍也得问过大周的亲王了?”
他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僵持,锦瑟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亦也有板有眼地回复道:“是。”
随文君看了锦瑟一眼,又是笑嘻嘻的说道:“那可不行,谁让你今日合了皇太父和本宫的眼缘,要知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旁人求还求不来,若是实在怕你们家亲王怨怪,就先回去和她请个旨意吧。”他这话刚落,锦瑟就明白了他是要替自己解围,随文君又接着道:“若是亲王当真舍不得你,就让她多赔十个八个大周的美人给太女赔罪,否则我们可是不依的。”
他这话一出,明面上是没有对任何人不敬,但是是个人都听出来了这话里是想给这小小的大周宫侍找台阶下了,只见林美人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一双凤目有意无意的看了随文君一眼,挑眉一笑,却又马上将自己的神色隐在眉间。
“随贵君,不是本宫说你,现在是太父在问话,哪里轮得到你多嘴。”梅昭侍故意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盏,他如今在皇太父的撑腰下得了后宫的协理之权,自然愈加不会把这个早就让他看了讨厌的随文君放在眼里。
原本梅昭侍的位分是低于随贵君的,可是他说话时的口气高高在上,却仿佛自己才是那个高品级的后宫侍君,可是他这个公然发作的态度却没有一个人敢有异议,连凤后也没有动一下眉毛,而是低头品茶似乎浑然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随文君自然也知道自己从来不得皇太父的欢心,而后宫中因为他出身低贱却又颇受宠爱,故而也人人视他为眼中钉,自然喜欢看他出丑倒霉的多,而他也习惯了每次在皇太父面前被梅昭侍欺辱,因此只是淡淡一笑,并不与他多言以免被抓住什么把柄。
见他又是如往常一般云淡风轻似乎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梅昭侍自然更生气了,这后宫纷争原本就是急躁和沉不住气的人先落下乘,而这也是随文君一直都很明白的道理。
“本宫和你说话呢,你为何不答。”
随文君恭恭敬敬地起身,他垂着眼:“臣妾已经知错,皇太父面前不敢造次。”
他的彬彬有礼对比梅昭侍的气势汹汹立即就成为了绝大的讽刺,毕竟有眼睛的谁都看得出现下到底是谁在造次了。
“既然已经知错了,自然就得罚。”梅昭侍向来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个性,尤其是这个妖媚的随文君,平日里他总是藏在自己的殿里不敢出来,今日难得有个机会,岂不能当着皇太父的面让自己出出气,于是,他看也不看皇太父而直接越俎代庖道,“来人,掌嘴。”
而这个时候,一向不按牌理出牌的锦瑟竟然又出声了,她轻轻地“咦”了一声,说是轻轻,却在此时落针可闻的大殿上让每个人都听见了,梅昭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