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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之前,他在心内问过自己 : 假如陈秋毁容了,他会否依旧爱上陈秋。林春现在答自己,他会。他解构了这双眼,他知道这双眼睛的美丽源於何处。
「你真是很美丽。」
「你说我?」林春呆呆地问。在他想像陈秋的美时,陈秋竟然开口说林春很美。
「我哪里美了。」林春无奈。陈秋按著林春的背,轻轻施力,将他推入自己怀里,说 :「这句话我还你,『我哪里美了』。」
林春不说话,勾起一抹微笑,这时候确不需要再多言语,纵然他俩一向是个伪理论家,爱说些无聊的道理。林春不知道胸中此刻的情感,是否就是爱。他觉得自己脚踏实地,不是吃了仙丹似的轻盈,也并非沉重如石头,就只是踩在一处土地上散步,喜欢行多快就多快,与陈秋同行。但又或多或少有种刺激感,并不是趋向毁灭与危险的刺激,而是好似饮了一罐啤酒,有少许迷糊与陶醉。他希望离别之日不会太早来临。
林春依在陈秋怀里,陈秋拥著他的腰,两人没有再多动作。好半晌,陈秋放开他,雀跃地拉林春入房间,嚷著 :「你不是说要将我们的事写出来吗? 来,我们就开始写,你动笔,我在旁边给意见,谁叫我文学考不到A。」
林春本想说 : 也不急在一时,可是在陈秋的影响下,亦觉得很兴奋,一阵动笔的念头蠢蠢欲动。
打开word档,林春没有知会陈秋一声,便在第一页第一行的正中间,写下 :《春秋》——他们二人的名字合成故事的篇名。
「由什麽时候开始写呢?」
「就由中秋节那晚。我cos月姬,然後跟你去跳楼那次。」
「太久之前的事情,我都忘了。」
「我帮你记起那时的情节。」陈秋从後拥著坐在电脑桌前的林春,脸贴著他的,以一种说故事的、梦幻的语气说 :「那晚我正在cos月姬,然後我看见你像傻子似的坐在长椅,直勾勾地望著我。你腿上有一个方盒,後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盒月饼。你在盯著我时,我就想 : 书kai子? 那个林春也会到这种地方来? 他认得出我吗? 你害我分心,被摄影师骂……你注意得到吗? 其中一个摄影师是戴志伟,你又怎会注意到,你一向只看见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我卸妆,换回普通衣裤,向你搭讪,你很冷淡,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但你请我吃月饼……」
林春一边听著陈秋低哑迷人的声音,一边动笔,彷佛回到两年前的中秋,看见青涩的陈秋与自己。
「竟然记得那麽清楚。」林春的内心不知被什麽东西触动了,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情冲击著他,眼眶有一阵湿热 :「每一段感情的细节都记得这麽清楚,你的脑容量一定很大。还是说你每抛开一段感情,就洗一次主机?」
陈秋轻笑,也不回答,只倾前身子,吻住林春,然後说 :「人不是电脑。就算抛开一段感情,你因为记住前事而痛苦,但现实也不容许你说忘记就忘记,虽然忘记是人类活下去的一件重要武器。多少有一些你以为自己不想记得的事,是你永远不能忘记的。或者在你的潜意识里头,你极为珍惜那些往事也说不定,只是理性与自尊不容许你承认。
「春,你常说我们总有一天要散。那你有想过,到我们散了之後,有什麽记忆是你想忘也忘不了的?」
林春反手搂住陈秋,仰首寻找他的双唇,遇合、贴上,辗转缠绵,曾是他所鄙视的肉欲,何以今天尽成了令人上瘾的柔情? 他忘不了的,也许是这个。缠绵,欢愉,快感,性是兽性与感性、灵性混和的三位一体,独排除了理性。理性无用,理性是一个穿著西服的骗子,理性令人相信人类是完美的、高智慧的、道德的,理性使人痛苦。
人是野兽,人有信仰的需要,无论是信人或神,人有被爱的需要,人有感情上的冲动,人有很多无法解释的行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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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140(美攻平凡受)(微慎)
…最後了
…就是因为这是最後,才更应该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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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五帝夏商周,春秋战国乱悠悠。秦汉三国传两晋,南朝北朝……」不知怎的,林春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忽然浮起初中时背过的朝代诗。中史老师每次上堂都会叫全班人朗诵这首小诗,务求他们记得朝代的顺序。但林春不是一个好学生,向来不喜背诵,结果来来去去也只是懂得背头三四句。
三皇五帝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