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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桑……”苏妙戈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
“说你知道了!”电话那头传来夏桑低吼声,如果不是隔着电话而是面对面,恐怕夏桑就要直接上去摇她了,仿佛只要她回答了,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会很顺利。
苏妙戈抿了抿唇垂下眼眸,然后郑重其事地道:“好,我知道了。”我会记得你今天所说的话,所以……夏桑,请你不要让我失望!
挂了电话后,苏妙戈已经是睡意全消了,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翻了一个身,头枕在手肘上,侧身躺着,轻轻地叹息,忽然她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随即心里一动,她坐起身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小灯,又拉开了床头柜最上面的那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很厚重的笔记本。
那正是苏妙戈今天收拾许惠惠遗物时候发现的那本日记本,她轻轻的抚摸着日记本的封面,想象着母亲也曾经像自己这般抚摸着这本日记本,可是在是否要翻开阅读那本日记的问题上,苏妙戈犹豫了,她看着那本日记本想了很久,最终她敌不过好奇心及对母亲的思念,她还是翻开了那本日记。
看日记上所记载的日期和内容,这本日记应该是从苏妙戈出生后一个月开始写的,虽然说是日记,可是并不是每天都有在写,每篇日记的间隔时间大概是两到三天,而且每篇日记写的并不长,可是从许惠惠的字里行间里不难看出她当时那种初为人母的喜悦之情,以及为苏妙戈从小体弱多病,没有一个健康的体魄而一直感到自责的心理,她无时无刻的不在关心着女儿的身体及心情,因为无法让女儿的身体变得更加健康,许惠惠只能尽量顺着女儿的心意,让她的情绪不会有太大的波动,苏妙戈就是在许惠惠这种不自觉的纵容之下一天天长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妙戈一天天长大了,她的脾气越来越坏,也越来越难哄,所以许惠惠几乎无暇再去写日记了,到了苏妙戈五六岁的时候,许惠惠写日记的时间间隔明显变长了许多,有时候一两周才会写一篇,最长的时候间隔了两三个月才写上一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可是苏妙戈却浑然不觉,当她泪眼朦胧的将日记翻到1997年7月16日那篇的时候,她忽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篇日记的篇幅依旧不长,但是许惠惠的字迹却看起来有些潦草,可见当她书写这篇日记时,她的心情非常的矛盾及混乱,而真正让苏妙戈吃惊的却是那篇日记的内容。
1997年7月16日 晴
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妙戈又发烧了,她的小脸因为高烧变得红红的,两道淡淡的眉毛都痛苦地皱在了一起,她躺在床上蔫蔫的看着我,那无助的眼神就像两只小手抓我的心不停的揉捏一般,让我感觉又酸又痛,我急忙给医生打电话,他答应我马上就过来,挂上电话后我抱着妙戈忍不住哭了起来……忽然一个凉凉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只看见妙戈伸出手来擦拭我脸上的泪水,我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贴在我的脸上,听到她用软软的,有些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妈妈,不要哭,妙戈不痛……
医生很快就来了,诊断后说妙戈是感染了流感而引起的发烧症状,开了药,又给她打点滴,很快她就睡着了,在她睡着以后我让小雪照看好她,然后就让老张送我去市场买鱼,每次妙戈生病的时候我都会给她熬鱼片粥的。
在买完鱼回来的路上,我在车上看见一男一女站在路边纠缠,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直到车越开越远,看不到两人的身影我才收回目光,那个男人我认识,他是妙戈的父亲,我的丈夫……我知道他不爱我,也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可是真正让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依然觉得很心痛……
回到家里,妙戈还在睡,我看着她,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只要我的妙戈健康长大,只要我的妙戈每天都能快快乐乐的,只要我的妙戈……我真的,真的不在乎了……
原来……她都知道……苏妙戈看着日记本上的字,怪不得她临终前一直跟自己说累了,原来她都知道了,她只是从来不说而已,那自己那年打发了那个闹到家里的女人后,自己的极力隐瞒又有什么意义?苏妙戈真得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一个妻子居然能够隐忍丈夫到这种地步!只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吗?她真的没想到原本以为很软弱的母亲,居然可以为了女儿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而做到这个地步……“啪嗒”一滴眼泪滴落在日记本上,泪水滴在在纸上很快就晕染开来了,纸上的字迹因为那滴泪而变得有些模糊……
这个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是没心没肺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