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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
“可是。”怀隐声音顿了一下,停了约莫五息,才又开始继续讲述,“我最终也无法释怀,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穿上嫁衣,与那位郎君携手共赴白首。于是在她出嫁那日,懦弱的我逃离了江宁。”
怀隐眉头松开了许多,说到这里,他似乎也有些释怀了。
刘青松张了张嘴,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不禁道,“没了?难道没有什么,她的夫君对她不好,夫家不待见她,或者那个郎君其实是杨楹派去的,根本不喜欢阿裕,只是想拆散你们?”
那这个故事也忒寡淡了吧!这样一直提着高高的心,准备听旷世虐恋的刘青松,有些上不去下不来,心里没有什么着落。
“他们婚后举案齐眉。”怀隐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直到出家很久之后,他才想明白,女人有时候要的并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恋,她只需要一个对她温存,能明白她感受,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那位郎君若论长相,不及怀隐万分之一,若论气度,更不能与怀隐相提并论,可是他给了杨裕安心踏实的感觉,即便婚后,杨裕心里始终有个结,却不妨碍他们的生活。
这世界上,没有谁少了谁就不能活的。只有意难平。
刘品让身子向前探了探,问道,“怀隐大师可知道杨裕如何会过世吗?杨楹还在人世吗?”
停了片刻,怀隐便把所以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我离开江宁数月后,便得到玄武门生变的消息,边塞也一直兵荒马乱,我不知道动乱要持续多久,因此并不想离阿裕太远,就在句容住下了。后来太宗登基,武德九年八月,也是贞观元年,我打听到阿裕早产生下一个女儿,幸而母女平安,国乱也已平定,我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我是前隋遗臣后代,不想往长安方向去,只能继续南下,四处云游。在淮南道和江南道又逗留了一年,才下定决心离开。”
萧颂对怀隐这种处事态度并不欣赏,既然两情相悦,就要坚持,怎么能让杨裕说嫁人就嫁人?既然她已经嫁了人,又何苦心里还惦记?
刘青松却唏嘘不已,“怀隐大师早年还是痴情种子啊,都那等境况,还舍不下阿裕。”
刘青松的感叹一点都不合宜,但是怀隐彷如未闻,眉间也已经松开,仿佛讲着别人的故事一样,“我抵达苏州后,偶然遇见了杨楹,在她的热情挽留下,我在苏州留了两个月。彼时我已明白杨楹当年的挑拨,可我并不怨恨她,是我不能坚持的对阿裕,也是我不能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着想。”
“但正当我准备离开苏州之时,遇见了路过苏州的杨裕,她带着刚刚蹒跚学步的女儿,我只与她远远的见了一面。而后我便投笔从戎,参与了大唐与北方突厥的战争。从军四年余,待我回来时,却得知阿裕病逝的消息。我心伤之余,急急打听她的女儿去向,才得知,阿裕病逝后半年,有个女尼带走了她。我在淮南和江南两道寻了两年,才在影梅庵寻到她。原来,她被杨楹收为徒弟。”
“净惠是杨楹!”刘品让惊道。
萧颂和冉颜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这个故事听起来并非多么虐恋残心,多么你死我活,但是听完之后,冉颜心里觉得堵得慌。
当年的事情到这里已经终止,也许随着杨裕的死,怀隐的心也死了,于是出家在影梅庵附近的云从寺里默默的守护幻空,也守护杨裕的尸骨。
怀隐叙述的这一段过往,让众人知道,净惠是杨楹,她曾经用尽心机的破坏杨裕和怀隐之间的感情。
求不到的苦,也许会令她生狂,因此一次又一次的引诱私奔的情人到关公庙,用各种手段杀害他们。
“我想与刘刺史私下说几句话。”怀隐忽然道。
刘品让点点头,其余人也都自发的出了屋。
冉颜在廊下穿上屐鞋,问萧颂道,“萧郎君,不知昨晚发现的尸体可曾验出什么?”
现在所有的可能性都指向净惠,已经可以将她收监关押了,可是若要治罪,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行,现在人证的证词并不足以治她的罪。
“十具女尸,入土年份年份跨度至少六载,每一具女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外力伤害,以头部的伤痕最为严重,特别是最近的一具,头骨完全粉碎。”萧颂丝毫没有藏掖,撑起伞,与冉颜自然而然的并肩前行。
“最后一具?看来凶手不仅对最后一具男尸特别照顾,对最后一具女尸也一样。”冉颜在心里疏通一下案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