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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到医院后,大家才知道他就是画家水岛浩三。
“他也是个可怜人……”
金田一耕助露出严肃的表情说:
“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说,他是欲求不满型的男人,因此对别人的感情问题很有兴趣……应该说是过度有兴趣;后来在他制作怪信的期间发生命案,他慌张得想要躲起来,可能是疑心生暗鬼的关系,他在赤羽车站将同车的乘客误认作刑警,因此急忙想要跳下月台,结果跌倒了……复原后,有一只脚不能正常走路。”
那座小山丘还没有被挖掉,S·Y先生爬上去之后,金田一耕助也跟着上去,他的裤裙上粘着很多草的种籽。
“我只看报纸的报告,对所有的细节不是很清楚。”
S·Y先生呼吸有点急促,坐在枯黄的草地上。由于医生严格禁止,他今天没有带爱犬卡比来走动。
“听说那封怪信的第一个制作者是京美?”
“是的。”
金田一耕助在S·Y先生身旁坐下来,正好面对“日出社区”。
“京美不希望姨丈和年轻妇人结婚,因为在社区那种狭窄的房子里,实在很难跟新婚夫妻住在一起。
她担心到时候自己会被赶出去,基于自我保护的心理,才想破坏这桩亲事,其中还包含嫉妒的情债。和京美有血缘关系的姨妈年纪比姨丈大,姨丈现在的未婚妻又他小一轮,于是她‘接收’了姨妈——梅子的嫉妒心。”
“就算如此,也用不着捏造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啊!”
“但这是破坏亲事最具效力的战术,而且,如果将矛头指向自己,就不会有人怀疑她了。”
“真是可怕的女孩!”
“的确是很可怕。”
金田一耕助说完,两人陷八一片沉默。
S·Y先生将手上的拐杖放在枯黄的杂草上之后,忽然想起一件事,他看着金田一耕助问道:
“后来那封怪信又回到她手上吗?”
“是的,这应该叫天谴吧!”
金田一耕助先向S·Y先生打声招呼,才点上香烟说:
“那封怪信的事情经由社区一位太太的口中传到水岛浩三耳里,对欲求不满的水岛浩三来说,这是最好的‘游戏材料’。
而且,娘娘腔的水岛浩三对中伤他人这种事情有异常的兴趣;他先寄一封中伤京美的信给夏本谦作,没想到夏本谦作行事谨慎,他把那封怪信毁掉,于是水岛浩三的第一炮遂成了空炮弹;紧接着,第二炮射向姬野三太、就此引爆这桩命案。”
“怎么说?”
“京美误会那封信是她的同性恋人——‘蒲公英’老板娘为了要拆散她和夏本所寄的。”
“她是因为同性恋关系破裂而犯下罪行的吗?”
“是的。”
金田一耕助看着对面的“日出社区”,露出烦恼的眼神说:
“这件案子表面看起来非常复杂、诡异,但是剥去外皮露出核心之后,原来是受同性恋这种异常癖好诱惑的女孩想回复正常,却误会同性恋人要阻碍她,于是将她除掉的单纯案子。”
“不过那个女孩才十八岁,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真是残忍至极!”
“根据某位心理学家说……”
金田一耕助说话的神情越来越严肃。
“近来,年轻人似乎对于同伴之间的关系有很宿命的从属意识,战后的社会中,青少年与成年人之间有代沟,他们通常都不太信赖成年人,因此就在同伴中寻求信赖。
年轻人深怕被所属团体的其他人排挤,在这次的事件中,夏本谦作、姬野三太、户田京美和宫本玉树四人构成小一个团体;夏本谦作突然疏远京美,京美推敲原因可能出在怪信上,随即陷入绝望深渊中,她以为大家都在排挤她。”
“原来如此……”
S·Y先生点点头,接着说道:
“而且内容虽然是虚构的,却因为是她自己捏造的事实,所以打击更大。”
“是的,再加上怪信中最后一句‘检查处女膜’说到她的痛处……京美可能爱着夏本谦作,所以这句话可说是非常严重的控诉,让她感到非常绝望,因而自杀。”
“可是她没死啊!”
“是的,不过面对这封怪信,她的身体却无法做出任何辩解,所以她一定很恨老板娘。”
“她还误会怪信是老板娘寄的。”
“案发当天晚上,老板娘也在偷偷检查外国杂志,京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