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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麦在门内听得清楚,心中不禁也有些惘然,常钰青无疑是喜欢她的,但是就算再喜欢又能怎样?可跨得过南夏北漠之间的国仇、挡得住战场上千军万马血淋淋的厮杀?他是北漠杀将常钰青,而她已是江北军的元帅麦穗……他们两人,早已走得太远太远。
阿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个时候竟然会想这些有的没得着实可笑,有这个工夫不如去想一想怎样才能避过外面的守卫逃出去,常钰青府邸的西侧便是林敏慎买的宅子,只要能逃过去,出豫州便也有了希望。哪怕现在想不到可行的办法,睡一觉养足体力也是好的。
阿麦这里倒头就睡,常钰青却是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去了军营,足足忙了整日,天黑了才回来。连军衣还没来得及换下,常修安却寻了来,见面劈头就问道:“老七,你要纳妾?”
听常修安这样问,常钰青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问道:“您这是哪儿听来的话?”
常修安答道:“今日里去元帅府的时候听人提的,还有问我你什么时候请酒的,我哪里知道你要纳什么妾,搞得我一头雾水,还被人取笑了几句。”
常钰青微微眯了眼,眼中杀气忽隐忽现,待常修安说完,脸上却是笑了,说道:“我没打算纳妾。”
常修安听了老怀宽慰,不禁伸手拍了拍常钰青的肩膀,笑道:“这样就好,你还没娶妻呢,弄个妾室回去太不像样,更别说还是个南夏女子,大嫂那里又要着急。”
常钰青轻轻地挑了挑唇角,似笑非笑地看了常修安一眼,说道:“三叔,我是想要娶妻的。”
常修安脸上的笑容一滞,顿时楞在了那里。常钰青却是爽朗地笑了起来,他从昨夜起就矛盾该如何处置阿麦,一面是家国大义,一面却是儿女私情,直把他煎熬得辗转难眠,杀,舍不得,放,却又放不得。现如今听常修安说的在元帅府的见闻,想定又是陈起的设计,心中不齿的同时,却又是豁然开朗。陈起敢如此行事,无非是笃定了他无法娶阿麦,而阿麦也绝不会与他委身做妾,既然是这样他就偏要做一次给陈起看一看,隔了国仇又怎样?娶了回来一样做媳妇!
既定了注意,常钰青也不与叔父多说,冲着常修安笑了笑,趁他还在愣怔的工夫转身出了书房。待常修安醒过神来,常钰青已是走远,只急得常修安在后面大叫:“老七,老七,你可别做傻事!”
再说阿麦这里,一日休息之后,身上的麻痹之症已是全去,只是一时拿不准常钰青是何心思,不管是杀是放,总得有个说法,但心中又有些嘀咕,那日常钰青就那样明目张胆地把她带回了城,陈起那里为何无所反应?
阿麦心里疑惑着,束好头发做好了出逃的准备,谁知好容易熬到夜深,突然听闻院子里有侍卫低声叫了声“将军”,阿麦吓得忙散开了头发,躺回到床上装睡。
片刻之后,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那敲门声响了几下之后便停了下来,门外静默了片刻,就听见常钰青有些懒散的声音响了起来,“阿麦,过来开门,我知道你没睡。”
阿麦慢腾腾地从床上起身,小心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并无破绽,这才走到门口开了门。常钰青倚在门外的廊柱上,抬眼看向阿麦,默默打量了片刻后忽的笑了,问道:“你又想着跑呢?”
阿麦心中一突,话语却是极冷淡,“你在院子里安排了这么多人手,我就是想跑又能怎样?”
常钰青笑了笑不予理会,只是定定的看着阿麦。阿麦被他瞧得心烦意乱,又见他一直不肯说话,干脆转身就向屋里走去,却被常钰青一把从后面拉住了。
“阿麦,”常钰青叫道,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你嫁给我吧。”
阿麦身体一僵,迟了片刻才回过身来,一脸愕然地看向常钰青,“你喝醉酒了?”
她这样的反应让常钰青心中一冷,不禁松开了手,却是正色说道:“阿麦,你嫁给我吧。”
阿麦看了常钰青片刻,突然讥诮地笑了笑,问道:“你要娶我?怎么个娶法?”
“明媒正娶。”常钰青答道。
“哦——”阿麦长场地“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你明媒正娶的是韩怀诚的女儿,还是江北军的元帅?还是不知哪个漠北世家凭空冒出来的女儿、侄女?”
常钰青不知阿麦的意思,闻言抿了抿嘴角,沉默片刻后一字一句地答道:“我要娶的只是那个叫阿麦的女子,不论他是姓韩还是姓麦,不论她是世家千金还是流浪孤女,我都不在乎。”
阿麦轻轻地笑了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