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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容少爷?”
“憨娃娃你搞什么?”
阿筌按摩着下巴,喘顺气才回话:“阿容少爷说过,茈碧湖是浪穹诏旧属、浪剑发祥地,我谋着这里的泥巴和石头有特别之处,挖些回去试试。”
“挖泥巴?”
阿筌两眼放光兴致勃勃,完全没有刚才痛哭流涕的样子:“我一直考虑不同材质的石头与铁水同炼,有不同效果。但忽略了炼铁的炉子,您闻闻这些泥巴,再看这颜色……浪穹诏的铸剑炉必定与金沧不同。”
“泥不同,效用不同?”
“对!”
“再看这块石头……”
阿筌把周遭石头介绍一遍,又要拉高容看南山的石头。
“阿筌,先歇会儿。”
“今天确实热。阿容少爷你怎么会来这里?”
“土司来泡热汤。”
阿筌一听住了手,背起背篓说:“我再去前面看看,阿容少爷你不泡热汤?”
高容伸个懒腰坐到岩石阴影里:“阿亮耶回金沧了,其他人说话没趣,我只好一个人转转。”
一听阿亮耶先回了,阿筌暗吁口气,放下背篓坐过来:“那我陪阿容少爷冲壳子。”
“不过我已让人去把阿亮耶追回来,有那老倌儿热闹得多。”
阿筌不自在地整理背板:“那个,我……”
高容忍住笑不再逗他,直接问:“为什么逃走?”
“我没有逃走。其实……你晓得。”
“不晓得。”
“阿亮耶怎么说?”
“他怎么说没用,关键是他怎么想。”
“啊?”
“你半夜逃跑,所有人都以为是我责罚了你,把你撵跑的。”
“天,咋整成这样,根本不是……”
高容讲完管家和阿亮耶的搜索经过,看阿筌自责而倔强地闭紧嘴,冷笑着下猛药:“你用逃跑来帮阿铭?让土司分心来不及追究阿亮耶?”
“小的错了。”
“教不严师之过,土司会按律责罚流云师傅。”
“不……”
“大胆。”
“求阿容少爷饶恕……”
看阿筌只跪着磕头,阿容晓得自己不点明他是不会说了,于是叹气:“我早就发现你在这儿了,也听到你唱曲子。”
阿筌吃惊地看着他,额头满是泥土,被汗水一冲,脸上又脏又花。
“因为流云师傅撵你,你才逃跑的?”
“我没想到会给阿容少爷惹麻烦。”
“坐过来说话。”
阿筌撩起衣襟擦把脸,有点萎缩地坐到阴凉处。“阿容少爷,我真的,我硬是鲁莽,给阿容少爷添乱了。”
在阿亮耶来大理前,流云师傅在本主庙前告诉他,说阿筌不听教诲总是自作主张,必须撵出师门,否则自己无法专心铸剑。阿亮耶劝说无效,于是带阿筌离开几天,说好若流云师傅改变主意,就托马帮带个信来,阿亮耶则照常带阿筌回剑邑,撵出师门一事只当没提过,但直到回金沧的头天,阿亮耶问遍所有金沧马帮,都说没有流云师傅的信,才晓得流云师傅是定了心要撵走阿筌。在族长权威日渐衰落的今天,阿亮耶也无法压制一个铸剑师的决定,于是那天下午,无奈通知阿筌不用再回剑邑。
“那晚你来我屋里,为何只说阿铭的事,不说这个?”
阿筌擤了擤鼻子,哑声说:“不敢让阿容少爷烦心。”
“我去跟流云师傅说说,他不敢不听。”
“师傅心意已决,我也不可能再进他家门。”
高容先以为阿筌自行离开是迫不及待要去剑邑求情,可听阿筌的意思,是不愿再跟流云师傅了,不觉奇怪:“你师傅对你不好?”
“师嫫当我亲儿子,是我不听话。”
“定是你老跟师傅对着干。”
阿筌垂下头。
“我早叫你安心当铸剑工,少七想八想。”
“晓得。”
看阿筌又是一副满口应承的赖皮样,高容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训诫,听到下面人声吵杂,是家丁们等不住来找自己了,于是吩咐:“跟我下山去。”
“可——可是……”
“再敢乱跑我打断你狗腿。”
下到营帐,高容让人给阿筌准备吃的,才去土司处回话。阿筌忐忑不安吃了两片烧饵块,旁边的仆妇家丁有同情他的,就说些俏皮话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