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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意兴阑珊,而敲门声如此清淡
敲得如此清淡,仿佛有人正在轻轻叩击我房间的门环
我差点错过,以为没听见。”说着,我推开门扇
但,惟夜而已,别无他般;
凝视着夜色幽冷,我倚在门边,心荡不开这惊惧历险
悬疑中似乎梦见,没人敢梦见的,梦幻
可那未被打破的寂静,没于任何象征牵连;
丽塔尔,我似乎嗫嚅着的唯一字眼
丽塔尔,夜色又把这名字轻轻送还
惟此而已,别无他般;
向屋内方向反转
心,忽而痛如万千针穿
倏然,又闻阵阵叩击之声,明显重于方才的清淡;
肯定,肯定有什么在窗棂旁盘桓
我想,了解那段真实,铺开这幅神秘画卷
我想,心平静之后,铺开这幅神秘画卷
可,惟风而已,别无他般;
无声,拉开了窗帘
随着翅膀扑来的音响,一只披着神圣往昔的黑色,庄重地步入我的房间
既没有向我执意问候,也没有在哪停留片断
而是以绅士淑女的风度,栖到我房门上面
栖到我房门上的一尊帕拉斯半身雕像上面
栖身而已,别无他般;
继而,这只黑鸟想把我悲伤的感觉哄骗,哄骗成挂着微笑的脸
以它那辨不出的附带苍老气息的不老容颜
“冠羽虽被剪除”,我说,“但你依然想保持遗失懦弱的完全”
你这幽灵般可怕的古鸦,漂泊来自夜的彼岸
请告诉我尊姓大名,哪怕,它已沉在黑沉沉的冥府阴间
一抹黑色微笑答曰:永不回还;
如此平铺直述的答案,一袭不着边际的迷乱
与提问的关联,似没有交点的平行线
于是,饱含难以写明情绪的一叹:
“也许,没人曾如此有幸看见
曾如此有幸看见,一只乌鸦栖身于他房门上面
房门上面的帕拉斯半身雕像上面
而且名叫 永不回还”
这只栖身于肃穆的半身雕像上面的墨点
只此一言
仿佛它倾泻灵魂也只能搬动这一个字眼
然后再也不发一语,夜羽也不动弹,由是时空重新回到安宁的那一边
直到我开始悼念:
“我的羽翼早已离散
如果这墨点算得最后一片,明早也会消散不见
如同我的希望,湮没永远”
这时,一抹黑色微笑答曰:永不回还
惊异于屋里的安宁被如此恰当的插白打乱
“肯定,此话时它唯一会说的人言”
是关于它不幸主人的最后留恋
飞来横祸接踵而至的频繁
憔悴了它主人的歌,以至拼凑了这个字眼
永不回还,永不回还;
那只乌鸦依旧想从悲伤中骗出我微笑的脸
而我却拉了软椅到半身雕像旁的乌鸦跟前
然后坐在天鹅绒椅垫上,浮想联翩
浮想连着浮想,浮想这不祥的古鸟,何出此言
为何对我说,永不回还;
突然觉得空气变得稠密,被无形的香炉感染
听到提着香炉的撒拉弗的脚步声,响在有簇饰的地板
“可怜的人,这是天使带来的永远”
是关于忘却的永远,忘却对丽塔尔的思念
一点一点,忘却对丽塔尔的思念
这时,一抹黑色微笑答曰:永不回还;
“先知,抑或魔王的代言
是不是撒旦派你,或是暴风雨派你,来到这片荒原
来到这片妖惑鬼祟的荒原
来到这片令神魔胆寒的荒原
来到这片有我住的恐怖小屋的荒原
诉我箴言祈你可怜”
先知,抑或魔王的代言
凭我们头顶的苍天起誓求愿
凭我们那崇拜的上帝其实求愿
告诉我这充满悲伤的灵魂,能否羽化登仙
能否在天境拥抱被天使叫做丽塔尔的少女,她纤尘不染
能否在天境拥抱被天使叫做丽塔尔的少女,她沉鱼落雁
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