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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晓静是在一周后出院的。当她听母亲说完了这些事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流着泪看着孩子,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
章兰玉看着汪晓静身边的孩子,悲伤地说道:“可怜的孩子!你还这么小,就要跟着你妈妈去打官司了。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地长大才行啊!”
汪晓静潸然泪下,目光转向了孩子,心里涌上无限的悲哀。
再次见到婆家人是在孩子满月后。北方民间有个习俗,新出生的婴儿在满月后不仅要摆满月酒,还要搬到一个新的环境住些日子,俗称“躲骚窝子”。一般情况下,小夫妻都会在孩子满月后带着孩子来到娘家住些日子的。但汪晓静一直都是住在娘家的,“躲骚窝子”自然就躲到了婆家。
辛友奎夫妇自然是无话可说。汪晓静就这样带着孩子住到了婆家。在与婆婆的闲聊中,汪晓静知道了更多的事情:辛思群出事后不久,公公和婆婆便跑到很远的外县找大仙算了一卦。按大仙的话说,辛思群是被他那未出世的孩子“克死”的,这个孩子的命很硬,对老人也有一定的不利;公公对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孙子并不是很喜欢;尤其让公公更生气的是汪晓静竟然去找崔警官,要求旁人无权过问这起交通事故,剥夺了他们与对方和解的权力。
听婆婆说完这些事,汪晓静更加坚定了自己独自与对方交涉的念头。让汪晓静更加气愤的是,婆婆和公公竟然将思群的离世归咎于孩子身上。当婆婆再次提到这件事时,忍无可忍的汪晓静再也按捺不住,反唇相讥:“小小的孩子有什么错?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孩子承担这样的罪名呢?思群离开时,孩子还没出生,怎么可能会‘克父’?我倒经常听人说起父母‘妨儿女’的事情,谁又敢说思群不是父母‘妨死’的呢?左邻右舍不是也有人这样说过吗?”
林桂华一愣,她没想到汪晓静竟然会当面顶撞她,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林桂华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生气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是谁说我们‘妨儿女’了?我们如果是‘妨儿女’的命,这些孩子是怎么长大的?”
“我的孩子也会长大,而且会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汪晓静并没有退缩,坚定地说道,“我要让事实证明,在别人眼里‘克父’的孩子将来会是怎样的优秀。所以,妈,请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什么‘克父’的事情,我不愿意,也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评价我的孩子。至于和对方和解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代我和解的。”
“没有他大伯出面关照,你以为就凭你自己能打赢这场官司吗?”林桂华恼羞成怒,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不少,“你知道就这份责任认定书,思群的大伯打过多少次电话吗?你真以为思群一点责任没有吗?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思群的大伯会过问这件事情吗?你倒好,背着我们偷偷地跑到交警队,威胁崔警官,不要我们参与事故的和解。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啊?”
汪晓静心里装满了悲伤和愤怒,脸上毫无惧色,流着泪,气愤地说道:“妈,你们又在做些什么?你们一次次去找崔警官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为了达到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们甚至对崔警官说我和思群是未婚同居的关系。你们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就那么心安理得吗?”
“你——”林桂华一时语塞,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思群出事后,你们把我当成了外人、罪人,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汪晓静边流泪边说道,“你们口口声声指责我把思群推到了死路上,怨我对思群照顾不周。可你们做了什么?大哥养车这么多年,你们明明知道车买回来该放鞭炮嘣蹦晦气的,可你们有谁提醒过思群、提醒过我?现在思群出了事,你们为了减轻心里的不安,就把所有的责任都安在了我和孩子的头上,你让我们怎么承受?”汪晓静的声音也高了很多,一脸悲愤的神情。
“你这孩子越说越不像话了!”林桂华气急败坏,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道,“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你的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林桂华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孩子被吵醒,哇哇地大哭起来。
汪晓静流着泪抱起了孩子,脸贴在孩子的小脸上无声地哭了起来,泪水滴落到孩子的脸上。孩子马上安静了,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母亲。
傍晚吃饭时,饭桌上异常的沉闷,一家人谁都没有说话,脸上皆是闷闷不乐的神情。汪晓静心里很清楚,一定是婆婆将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所有的人,他们才会表现出这样的一副神情。汪晓静并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神情,喝了一碗粥后便抱着孩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