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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警察蹙眉看着我:“说啊?”
“呃……没……后来我就犯病晕过去了,醒来就在床上了……”我支吾着。
“犯病?什么病?”警察的语气开始带了三分怀疑。
“不……不知道,老毛病吧……”
那警察提高了声音:“老毛病?你当这干吗呢?耍小孩儿呢?”
我有些不耐烦,这个警察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显然是新来的,还不了解这条胡同的历史。果然这个时候从门外进来了另一个警察,长了一张国字脸,看上去四十多岁,眉宇间颇有点沧桑感。他进门环视了一圈,低头跟那新警察说了些什么,随即又转身面对我,目光精锐。
“你跟我们去局里一趟吧。”
坐在警车里我实在无法安之若素。无奈而又局促的缩着身体,尽可能不去理会车窗外射进来的各类眼光,淡淡听着那个国字脸自我介绍。开车的正是那个年轻的小警察,三不五时的插上句嘴。
那年纪较大的警察叫杨锋,很健谈,是刑侦组重案7队的队长。那小年轻则是去年才从警校毕业的菜鸟,前不久刚调来7队给杨锋打下手,名字叫武博华。他年纪并不比我大多少,开始还一脸的严肃相,后来竟开始安慰起我来。
“这位小赵同志,你也甭那么别扭了,这回请你去局子里就是调查个情况,看你那模样,能干出那种事儿来,打死我也不信啊!况且你也没作案动机。这案子啊八成是意外的。”
“就你话多!开你的车!”坐在副驾的老杨伸手给了他一记爆栗子,我身边的两个年轻警察都笑了,我心里这才舒服了点。
好不容易挨到警察局,老杨并没有把我领到问讯室,而是一下车就单独带着我和武博华进了档案室。档案室的光线很暗,到处都是分门别类的档案架和档案柜。老杨带着我们七拐八绕绕到两排最凌乱的档案架旁边,一块白色的通知板把这里隔出了一个小空间,里面摆了两张桌子,一台电脑,桌上也都是乱成一堆的文件夹。电脑前,背对着我们坐着一个未着警服的男子,似乎正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并未注意到我们的到来。
“小陈!”老杨一巴掌拍在那人肩上,“昨儿又死了一个。不过这回哥哥我带来了一个可能的目击者。”说罢,身子一侧,让出我来。
那男人回过头来,在我的目光与他的目光交汇的瞬间,我们俩全愣住了。
他的脸,简直和陈麒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是表情比陈麒要丰富得多了。
老杨未觉有异,转身对我说:“你也用不着那么拘谨,不是审你,咱们是自己自愿组织的一个调查小组,专门查大井胡同内案子的。这个就是我的搭档,陈麟。”
那名唤陈麟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我伸出手来,笑了。
“赵小沫,对吧。你好。”
第十三章
十三
赵小沫,你好。
陈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对我说。
老杨一愣:“你们认识?”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摇摇头,陈麟仍带着温柔的笑意:“我听我哥提起过他。”
哥,那肯定指的是陈麒了。
老杨“嗯”了一声,拉了椅子坐下,武博华也给我搬来了椅子。我对他点点头道谢,坐在了陈麟对面,还是忍不住打量着他。
“说正事吧,先跟你介绍一下咱这儿,我跟小陈呢就是自愿向领导申请的专门查大井胡同这么些年的人命案子的。你看见这些档案全是相关资料,有的是这几年收集归纳的,有的是以前专案组留下的,专案组还在的时候我也跟里头干事儿,后来散了。”老杨从书架上抽出一个档案袋,拿了里面的文件,一边看着一边继续说,“第一个案子发生在1985 年8 月20 日,也就是23年前的阴历七月初五。死的是两口子,也是你们11院的,俩人面对面吊死在屋里。本来女性死者是个蝈蝈儿(孕妇),说是已经九个月了,但死的时候肚里的孩子没了,跟生给掏出来的一样,而且到现在也不知道那胎儿哪去了……尸体都没见着。”说罢,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旧照片递给我们。
武博华接过看了一眼,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我却几乎没听进老杨叙述的后文,思绪还停在“1985 年8 月20 日”这个字眼给我带来的巨大震惊中。
那正是我出生的那一天。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阴历生日居然就是七月初五。是我恰巧生在了七月初五这个不吉利的日子,还是说因为我的出生,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