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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夜鸣说出来的三条路,全都被堵死了。
我沉吟好久,也觉得事情不太好解决。
若我再迂腐一些,不是寻死就是给胡夜鸣守一辈子活寡了。
若我再开化一些,就会当今晚这事如一阵春风,刮过去就算了,明天一觉醒来,会继续若无其事的生活。
而我,偏偏倒霉的处在这两者之间。
寻死我不干,守一辈子活寡也觉得亏得慌,对此事一笑置之,心里又别扭的很。
嗯,这件事,和我这该死的性子一样,别扭!
左思右想,想到头脑昏昏,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只好向胡夜鸣说道:“这事先这样放放吧,放段时间,咱俩都好好想想。你先去修行你的,我若想开了,会让蛮蛮叫你的。”
胡夜鸣没有出声,也不知道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不说话也就罢了,他却是伸手摘下来一片树叶,也不知怎么卷了卷,放到唇边就吱吱唔唔的吹了起来。
山中本就静,虽有虫鸣兽吼,但离我们很远,胡夜鸣吹的这曲子,也就显得格外的清亮。
他吹的曲子我没听过,不过十分好听,调子悠悠扬扬的,很有古风。
我本不想做那牛嚼牡丹之事,可我实在太累了。
和胡夜鸣说话的时候倒还有点精神,现在两人不谈论了,这曲子一起,我的眼睛立刻就睁不开了。
所以,几经恍惚,我很煞风景的在这个美好的调子中睡着了。。。
在树上睡觉,自然不会很安稳,感觉自己睡着了,可还本能的保持着一丝警觉,防备着自己会从树上栽下去。
睡的不舒服的时候,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娘亲的怀抱,温暖舒适又安全。
我满足的用脸颊在那胸脯上蹭了蹭,就此安心睡去。
这一觉睡的很甜也很舒服,舒服到我都不想醒来了。
可现实却与这想法截然不同,一双有力的大手硬生生的将我从睡梦中晃醒了。
“杜月西——”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我床前响起,声音极大,震的我脑子嗡嗡的直犯晕。
这么扰人清梦,是谁?
我有些气愤的睁开了眼睛。
待看清眼前的家伙,我却吓了一跳。
眼前这人面肿皮破,嘴歪眼斜,额头上淤青一片,眼眶边还有擦伤的伤口一条。
一看江一苇这悲惨的模样,我就明白了这江一苇是干什么来了。
昨晚他被胡夜鸣踹入了人群里,肯定挨了不少踩踏,现在应该是来找胡夜鸣报仇的。
我急忙向四周扫了一眼,胡夜鸣人影不见。
我不由松了口气,他没在这儿,想来这江一苇也就吼两嗓子就算了,他总不会对我动手吧。
“江——”我刚吐出一个字来,只见江一苇愤怒的向我叫道:“杜月西,你说,你和他到底做了什么?”
啊?
这怒火中烧的样子,不象是来寻仇的,倒象是来抓奸的。。。
不过就算是抓奸,也轮不到他来吧。
见我没回答,江一苇象只狂暴的狮子一样,抓着我的胳膊,使劲的摇晃,把我晃的如同暴风雨中的小树苗一样。
失了血本来就爱头晕,现在又被他这一晃,晕的我七荤八素的,直欲呕吐。
我强咬了牙齿,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江一苇,放开我!”
江一苇似乎已经失去理智了,我的话并没有起到一点作用,他继续向吼叫着:“你说呀,他把你怎么样了?你们,你们是不是。。。”
吼着吼着,叫着叫着,晃着晃着,在我用全部的力气压制造反欲吐的胃的时候,江一苇的动作慢慢的缓了下来,有悲伤,逐渐的取代了刚才的盛怒。
见他松开了手,我连忙一把推开他,趴到床边哇的一下就吐了出来。
江一苇也没躲闪,我这一吐却是将他的鞋子弄脏了。
没有看鞋子怎么样,江一苇仍固执的站在原地,固执的问着那个问题:“杜月西,你给我个准信,你和他,是不是已经。。。”
他的话说不下去了,但他的意思,却是表达的清清楚楚了。
拽过条手绢擦了擦嘴,我靠到枕头上,没有说话。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很静很静,很静很静。
江一苇的眼中慢慢的流出了两行泪,他的眼眸深处,再也没有以前那飞扬的神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绝望伤心。
那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