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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感受到的是全身皮肤和黏膜融化一般的灼热,那种烧伤的疼痛是难以想象的,数以万计的神经都被撕扯剪碎,痛彻心扉。随后心脏猛然一痛,然后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好像有冷风倒灌……
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等等……现在回想起来,火光中好像看见过一张可怕的脸……就好像那天在商场幻影中看到的那样……
可是这感觉一闪即逝,转眼又好像只是错觉。
“《谍影一重又一重》剧组当天负责炸弹开关的工作人员事后虽然在媒体前郑重道歉,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说虽然是纳兰自己记错了路线导致误踩引爆点,但他没有及时发现也深感遗憾。后来我去找他时,却发现他从所有剧组都消失了,人间蒸发一样。”
纳兰德性不得不相信了,这事情真的存在诸多疑点。难道真是他杀?
“你是有备而来的对吗?”安冬又问,“我听说你背景很强大,国外也有神秘势力支持。所以,你是带了人手来深查你弟弟死因的对吗?”
“嗯……额……可以这么说。”如果恶灵可以以一当百的话。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记得找我。”安冬说,“还有,如果查到真相,请务必务必……让我知道。”
纳兰德性愣了下:“为什么?”
“你知道吗……”安冬突然苦涩地笑笑,望了他的眼睛良久,又颇为伤怀地移开目光,“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你是他。诈尸也好,诈死也好,回来复仇也好,回来折磨我也好……总之,无论如何,要是他还活着,就好了。”
纳兰德性没有说话,安冬也没有。楼下的琴曲换成了旋律诡秘怪诞的《乌夜啼》。
“你知道吗?我发现,我还爱他。”安冬笑着说,微弯的眼角流下两行泪来,被他用揉眼框的动作掩饰着默默擦掉。
纳兰德性突然就心软了,有冲动跟他坦白自己的身份。他就是见不得人伤心难过,尤其还是曾经爱过的人。
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他若无其事说:“那么,安先生在名片背后写的‘千灯古宅’又是什么意思?”
“哦,千灯古宅……”安冬清一清微哑的嗓子,“纳兰跟我提过,你们的大爷爷沈周南祖籍江苏千灯,你想必是知道的。那里有沈家的祖宅……”
“我知道。”
“差不多三年前,也就是纳兰出事的前几天,你们的父亲来找过我。”
“纳兰绅?找你?”不对啊,画家那时候明明在国外躲债啊,还给自己来过一封信说短期内不回来了,叫他勿牵勿念。怎么会找到安冬?
“对,他知道我和纳兰的关系,但说是债主在小楼附近蹲守,他不能回家,所以托我给纳兰带话,让他务必小心,有人找上门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这个做父亲的身上,实在逼得紧可以先抵押小楼,但千万不可以卖掉千灯古宅。还说,有人想要千灯古宅里的一样东西,千万不能让他们得到。”
“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应该是你们家的什么古董传家宝吧。”
“那画家后来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但他那天一直在说,以后怕是见不到儿子了。”
什么……难道……不,不会,画家不能有事。
“还有,你身边那个白头发的高大男人,可靠吗?”安冬问。
“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提醒你小心,当然如果他已经跟在你身边很长时间了就当我没说。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哪里?”
“我一时想不起。等想起了给你电话。所以……号码能留给我吗?”
纳兰德性心神不属走出门外时,风潇正在接一通电话。纳兰德性默默听了半天,只是“嗯嗯啊啊”听不出所以然。直到他挂断才走去问:“谁的电话?”
“工作来了。”风潇笑说,“大悦想要你。”
第20章 壁咚来临
(二十)
让我们来简单地做一个时间轴。
纳兰德性,原名纳兰士奇,算上死掉的三年,今年二十六岁。童年乏善可陈。十六岁高一下学期,被秦烬在公共厕所一眼相中,步上演艺生涯。第二年春,大爷爷沈周南病逝,两个月后,小爷爷辞世。彼时纳兰德性的父亲纳兰绅还未欠下巨额赌债,但已经展露出嗜赌的苗头。大概正是不放心这一点,小爷爷的遗嘱直接将解放路小洋楼留给了孙子纳兰德性。
十八岁,纳兰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