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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记忆中保留的影像是个六七岁的黄毛丫头,而丁香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这想法很滑稽,但他又忍不住不想。
如果小秀子不死,她当与朱媛媛或丁香一样,该是个美艳的少女了。
丁香噗嗤地一笑道:“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也没有必要一定想知道,不过……你既然喜欢看我的眼睛,就跟我一起回堡,你就可以天天看。”
田宏武怔了怔,半天才吐出一个字道:“不!”
虽然是一个字,但却很有力,也很坚诀。
丁香从鼻孔里“唔!”了一声,道:“你这个人可真怪,说了半天,你还是坚持你的意思,我看谈到天亮也是空的,我真的得走了。不过,有句话告诉你,只要你一露面,便有麻烦,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要看大眼睛,便到堡里来,随时欢迎!”
这回,她真的走了!
口口口口口口
迟升的月亮,照得林内一片斑驳,夜色很美,也很静。
田宏武站在林子里,痴痴地想。
就事而论,丁香算是替自己挡了一次灾,她的能耐不小。
从此以后,再没有疤面人了。
姜帅爷这一死,“风堡”中定是人心惶惶,一片惨雾愁云。
丁香对自己这样好,她有什么特别的企图?
小师妹被自己气走了,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自己已经成了断根飘萍,无依无靠,真是“何处是人家”?
现在,急着要做的,是查出“凤凰庄”杀人放火的真凶,替小秀子一家复仇,事了之后,自己又如何?
虚幻,一切都是虚幻!
过去的,不堪回首,未来的,一片空茫,人生是什么?
人生如棋局,落了子,便身不由已,直到分出胜负为止,分出了胜负之后又如何?他不敢往后想,这使他头脑发胀,愈想愈不是味。
为什么要走上武士这条路呢?
做一个安份守已的普通人该多好?
口口口口口口
大眼睛,又是大眼睛,从枝缝叶隙漏下的月光,圈圈点点,投在地上,像无数双明亮的大眼睛,看得人头晕目眩。
大眼睛,碎梦的裂痕!
仿佛,小秀子就在林间飘忽游走,身影很模糊,只有那对大眼睛特别清晰。
碎了的梦,无法再拾取,留下的是无止境的悲哀与惆怅。
人,如果像兽类样没有思想,饥食渴饮,便不会有烦恼,一切由本能去操纵。生而为人,的确也是一幕悲剧?
当然,这种古怪偏激的念头,只有穷途末路的人才会有。
风从林间吹过,拂在身上有些凉意。
这是晨风,距天明已是不远。
田宏武两条腿都站得僵直了,他感觉自己似乎永远没有天明,展现在眼前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口口口口口口
天,还是亮了,宇宙的运行是永不止息的。
田宏武搬动发麻的双腿,走出林子,眼前有很多路,大路,小路,阡陌小径,他不知道哪条路属于自己,该走哪一条?
月亮还在半天,太阳已经升起,月亮成了个残缺的白面饼。
田宏武不知不觉,走上了官道,官道上有很多人,有车也马,但他觉得仍是孤独的一个人,蹒跚在无尽的荒漠。
“满俊的一个人,怎会有这大的刀疤?”
“江湖人,谁知道?”
路人的叽嘲他听得多了,根本无动于衷,他不能禁止人家不说。
一个蓬头赤足的怪老者,拖着杖,一路歪斜地迎面而来。
“嘻!你怎么改了装?”
田宏武心神归窍,一看,“宇内狂客”胡一奇已站在跟前,忙拱手道:“原来是胡老前辈,您早!”
“宇内狂客”像是一辈子都没清醒过,醉眼迷离地道:“老夫正找你,到客栈扑了一个空,你小子是找夜食去了?”
田宏武冷寂地一笑道:“找晚辈有事么?”
“宇内狂客”抖动着绕颊虬髭道:“当然有事,我打听到了个消息……”
田宏武急急道:“什么消息?”
“宇内狂客”前后一顾盼,道:“皇甫明的女儿,皇甫秀可没死!”
田宏武的双眼睁大了,面上的剑疤也发了红,激动无比地脱口道:“前辈是说小秀子?”
“宇内狂客”点头道:“不错,不错,那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