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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站直身,目送了丘比里去后,泽越止再转过身,继续了自己那悠然自若的步行之旅。反正丘比不在她身边,她也一样能完成自己的任务。而且,该怎么说呢?应该说是,它不在反而自己会更容易自由发挥一些。丘比对泽越止的作用,近似于一个可以随便吐槽、也不会被当成疯子的角色。又走了几分钟后,藤姬在前方的草丛中见到了一只昏倒的白狐。虽然毛上沾了血,伤口也很大,看上去凄惨极了,但是非常的美丽。就像是,父亲在刚刚回京时,得到的冷泉帝的赏赐。那件从唐国远渡而来的白狐毛滚边的裘衣,价值不可估量。可就算是那件裘衣,也没有现在这只白狐的毛色美丽。藤姬弯下了腰,轻轻从草地上捡了这只白狐。她将这只凄惨无比的白狐抱在怀中,随后便向着前方继续走去。&ldo;不知道哪里有水源呢。&rdo;她用羽织包裹起了那只白狐,随后便带着它去寻找了水源。但是没多久,这只白狐就醒来了。被藤姬捡起来的白狐下意识的咬住了藤姬的手背。&ldo;呀啊。&rdo;吃痛一声,惊呼之后,她又恍然大悟似地理解的点了点头。&ldo;诶呀,真是抱歉啊。&rdo;在白狐看来,这个人类真是古怪极了。为什么她要向自己道歉?人类都是这么不可理喻的存在吗?&ldo;对不起啊,我呢……也只有这个可以给你了。&rdo;鲜血从白狐的嘴边落下,白皙的肌肤上沾染了暗红色的血,她却轻轻的笑着,任凭这只白狐就她的血咽下了喉咙。然后她抱着白狐向着前方继续迈开步子,原本无穷无尽的草地终于告一段落,在不远处的前方,就有一个湖。从未真正独自一人靠近过水边的藤姬,自然不清楚在这种野生的湖水周围,那些泥土被水浸湿后糜烂的只要一不留神,就会让人滑上一跤,摔进湖里。藤姬只是为了自己所见的清澈水源而感到高兴,她抱着白狐,跌跌撞撞的奔向了湖边,可脚下一不留神,便摔进了湖中。明明掉进了湖里,却没想到自己,而是将怀中的那只白狐向着湖面抛去。这双手唯一拿过最重的东西,便是父亲赠送给她的那方来自唐国的镇纸。这双手唯一抛过的东西,便是那用彩色的丝线勾出繁杂美丽花纹的手鞠。当藤姬沉沉落入水中之时,一只手向她伸了出来,一把将她从湖水中拖了出来。那湖底的深处有一只巨大的眼睛,盯着本来将会落入自己口中的藤姬。而救了藤姬的来者,却只是冷冷一扫湖底,那只巨大的眼睛便吓得立刻合上,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身上所穿的那件华美的单衣浸满了水,又湿又重,偏偏自己的状况比这件衣服好不了多少。面料上乘的丝绸外衫早在行走于齐人高的杂草时,便已经被勾坏了上面那美丽的花纹,而在落入了水中之后,这件外衫就再也没有继续被使用的可能性了。而藤姬抬起头,见到了那将自己从水中拉出来的青年。他那头银白色的长发片尘不染,与打湿了黑色长发的藤姬相差甚远。可落入了水中的美人依然是湿漉漉的美人,而这般的美人就被这相貌异于常人的青年抱在怀里。青年看着目光如水般平静的注视着自己的藤姬,这个微妙的情况下,似乎哪一方先说话,哪一方就输了。可他好似根本不在乎这种无聊的输赢,或者说根本没注意到这种输赢一样,开口的 平安时代在昏过去之后,藤姬梦到了以前的事情。在很早很早以前,在她还是藤原家的一位公主的时候,她曾经有幸参加的父亲所举办的宴会。女眷们坐在竹帘的后面,手上握着扇子,扇面遮住了大半张的面容,只露出自己的那双美丽的眼眸。隔着竹帘,大家看着那在外面的庭院中吟诵着和歌。明明最初是说好的玩乐之事,互相之间却偏偏为了要争得头筹而不得不绞尽脑汁,将自己的才能发挥到淋漓精致的状态。到了后来,分为左右二侧,各选了七人,再选了一名负责念诵和歌的人,以两队竞争的方式来吟诵双方七人所做的和歌。当时参加宴会的泽越止是觉得超不耐烦,她根本不懂和歌的好处,就像是天生缺少了这份体谅文字中所蕴含感情的基本技能。但是忽然在夜晚的微风轻轻刮过,而让竹帘有一阵飘动时,漏出一丝和外界缝隙的世界里,有樱花飞过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