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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制定这些陋规的人不是个反女性主义者,就是个专讲歪理的官僚,然而这个人却是她自己的伯父——那所医学院首屈一指的解剖学教授。他在特鲁迪阿姨还小的时候,就鼓励她研究医学,特鲁迪阿姨的数学和物理学都是他亲自教导的。通常女生在参加大学入学考试时,几乎没有人准备这两个科目。
�精修学校(finishing school):为已受普通教育的青年女子进入社交界做准备的一种私立学校,内授音乐等课程。女生进大学最大的障碍还在于,没有一所女学生可以就读的大学考试预备学校。女生虽然可以进中学,但是却少了两年大学入试准备课程。16岁,也就是中学毕业时,女学生通常进私立“精修学校”�,修习以文化和礼节为主的课程。当然,这些女校不会教大学考试的主要科目,她们只研读现代语言、文学、音乐、艺术,还有一点点植物学,而拉丁文、希腊文、数学、物理以及基本的历史常识都是大学入学考试的必考科目。如果教育体系一直是如此,女学生就没有通过大学考试的希望了。不管是“明智”的*门,还是“开明”的社会大众都认为应当如此。
因此,吉妮亚计划创办一所专为女子而设的大学预备学校,执意向当前的教育系统挑战,而且绝不含糊。就像所有的激进分子一般,她也是古爱尔兰定义中的“爱好和平者”:先把对手打倒再说,然后才愿意好好地听人解释。她在最繁华的地段租了一大栋公寓,然后准备请老师来授课。不消几天,她就发掘了一些热心教育的老师。他们都年轻、充满热诚,且是在政府机关任职的自由派。她先在他们那儿登记上课,上了几堂课,就决定请这些老师到自己的学校任教。她认为这些老师不但教得好,不专制,而且鼓励学生发表意见。
我父亲就是她请来的第一个老师,赫姆则是第二个。有一次我问父亲:“吉妮亚到底是怎么说服您的?”
“你应该很了解她。她不是说服我,而是‘命令’我去的。有一天,我在办公,听到有位‘努斯鲍姆博士’来访。我看到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剪个小男孩发型,身穿鲜艳的苏格兰花呢装,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劈头便问:‘你愿意教星期一、三晚上,还是二、四晚上?’我吞吞吐吐地说,我星期一晚上通常都有事,吉妮亚就说:‘好吧,那你就教二、四晚6点半到9点吧。我们会帮你准备晚餐的。’”这就是吉妮亚,她这种作风我自己也领教过。 。。
第2章 赫姆和吉妮亚(12)
然而,大家还是对她开设学校不以为然。学生从哪儿来呢?由于家人反对,那些女生的学费恐怕没有着落。吉妮亚于是在维也纳报纸上登了全版广告,宣布招生事宜以及为大学考试所教授的科目,而且男女兼收。广告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无须在意学费,收费标准可商榷。”
我母亲上完一节讨厌的梵文课后,刚好看到这则广告,于是立刻取出她那不值几文钱的珠宝,打破了存钱的小猪扑满,匆匆忙忙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往广告上登的地址跑。母亲当晚就开始上课了,吉妮亚还到我家里要求与监护人一谈。他当然拒绝付学费,不过吉妮亚很富有,愿意帮母亲预付学费,等母亲拿到了继承的财产再说。即使是身无分文的女孩,吉妮亚也可以帮她找到奖学金。
据说,开学的前两周,报名者已有300人之多,其中有100个是男生。不过,吉妮亚却告诉这些男生,他们还有其他学校可以念,所以就婉拒了他们的入学。在这申请入学的200个女生中,得到入学许可的有五六十个。两年后,有30人顺利通过了大学入学考试,而且名列前茅。为了庆祝这个空前的胜利,吉妮亚嫁给了赫姆。过了两年,吉妮亚的学校已经得到教育当局的认可,成为奥地利第一所真正的女子大学预校。就在几年前,德国才刚成立这样的学校。吉妮亚在奥地利创办的女子预校也比法国要早10年以上。在吉妮亚学校成立的翌年,奥地利出现了第一所男女生兼收的小学。到了1910年,吉妮亚的学生已有600人之多,并准备迁校,搬到维也纳第一栋四层楼高的办公大楼。这种大胆的作风又让维也纳人吃了一惊。在我印象中,只有这所学校没有尿骚味或是地板蜡的味道。
当时,吉妮亚才刚过而立之年。
这所施瓦兹瓦尔德学校日益蓬勃,直到希特勒侵占维也纳,令这所学校关门为止。不过在建校成功之后,吉妮亚却慢慢淡出了。虽然如此,她仍不想完全放弃教书这件令她满足的事,当有老师缺席、生病或是请假时,她就充当代课老师,一星期总会上几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