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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衣笑靥如花,用她最美的笑容掩饰她心底的波澜不惊。
冥王说,阳间下月月圆正是钦涯的死期,如果天命没有出现变数,生死薄依旧如故,冥王依旧会派人捉拿钦涯。
她得知此事,心底怎能平静?
阮娇娘停顿了片刻,说道:“钦涯他凶多吉少,你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荷衣依旧笑如春风,轻声说:“娇娘,我知道你是让我面对现实。钦涯他杀人无数,被妃雅交给他的仇人,肯定会凶多吉少。一报还一报,一命偿一命,钦涯落在他们手里,用他的所有,也还不完他欠别人的。可是,总有奇迹出现,总要有希望。只要钦涯他一天没死,我一天没有看到他的尸体,我就不会放弃,我不能没有他。也许你不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也许你这一辈子也没有办法体会……”
荷衣的话,滔滔不绝,却被阮娇娘给截了,她极其激动地打断道:“荷衣,你的心情我能体会。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对钦涯有爱,而且爱得死去活来吗?我也一样,我也希望他活着,希望他幸福。可是,我们要面对现实。荷衣,你不能这样子,要从没有钦涯的现实中摆出出来。为什么钦涯已经死了,你却偏偏要相信他活着,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于子期活生生的在你面前,你对他就不能仁义一点?”
荷衣摇摇头,喃喃道:“不,你不明白。有一种情超乎了男女之情,超乎了友谊。我对子期兄,永远是这种情。即使是没有钦涯,也仍旧是这样。”
她的重生,不正是因为钦涯吗?
阮娇娘摇头,激动道:“岳荷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关心你的事情吗?因为你是钦涯在乎的人,所以我也一同在乎你。曾经你被钦涯折磨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对生活的热情与坦然,无论这个世间怎么遗弃你,折腾你,你也依旧是你,依旧安好地生活。可是如今的你,掉进钦涯的世界里不肯出来了。钦涯他已经死了,你就不能明白这一点,好好珍惜该珍惜的人吗?”她希望,在她离开之前,能看见荷衣有个好的归宿。那样,总算是对得起她爱过的男人,君钦涯。
荷衣坚定道:“钦涯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阮娇娘无奈。荷衣在她面前正如一座移不开的泰山。她的意志是那样坚定,深深地扎在泰山深处,无论她阮娇娘怎么拔也不能动摇。于是,她无奈地说:“可是……”她想了想,毫无顾及地说道:“荷衣可知道我现在的下场?”
荷衣深感同情,微微点头。
阮娇娘继续说:“我失去所有的人力,财力,被人追杀。起初,我以为这些都是妃后所为,我以为收纳天网余力的人是妃后。可是妃后的死,这一切都没有结束。昨天我才刚刚逃过天网余党的追杀,要不也不会这身打扮。不知道背后是什么神秘人物。如果他对于子期不利,那么对你也是不利的。”
荷衣抬起脚步转到阮娇娘身后,道:“所以,娇娘就这样肯定钦涯已经死了?”
阮娇娘一脸理所当然,却又是痛苦的,道:“可以不要提他吗?让于子期带你离开,安静地生活,不要再折腾了。”
荷衣坚定道:“钦涯他没有死。”
他的死期,下月月圆。她会赶在这一刻之前,再一次改写自己的命运。
她们,不欢而散。
阮娇娘拂袖而去。
是晚,该就寝之时,月亮弯成芽儿挂在窗外,美丽了没有星星的夜空。
纯儿见荷衣仍旧守着于子期,特来探望,“岳姑娘,要不今晚你就跟我挤一挤吧。”
荷衣坐在床头,回过头轻轻笑道:“纯儿先睡吧,我不困。如果困了,我到子期兄的房里去睡。”荷衣这间房,已经躺着于子期了,她不能再睡了。再说,她没打算睡。于子期守了她七天六夜,要是醒来看不见她,该是多着急。
木纯儿尴尬地说:“子期兄他没有开多余的房。他这几天一直没有睡,日日夜夜地守着你,还去外面四处搜索钦涯的消息。”
荷衣闻言,心底自责地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子期兄把我当妹妹,对我的什么事都很上心。”这份恩情,她选择她的方式来报答。
木纯儿弱弱地说:“岳姑娘,我听说钦涯他已经……”
荷衣接下话,坦然地说:“你听娇娘说,钦涯已经死了,对吗?”
木纯儿表情难堪,一脸的歉意,轻声说道:“你别怪小羊姐。其实钦涯落到仇人手里,哪里还有活路。还有……其实……其实子期兄他人挺好的。岳姑娘为什么不愿意接受他,非要这样折磨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