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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侯很快回过神来。神情略显尴尬地笑了笑道:“那倒不是,只是今日也算是特意为了你的事情而来罢了。”
安阳侯此时心中说不出来复杂,那个被他在心里头遗忘了好久的儿子此刻从沈悦儿嘴里被说出来听到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差一点忘记还有这么一个儿子的存在。
可一想到那个儿子的母亲时,原本那涌现出来的一丝丝内疚却快速消散得无影无踪,更多的反倒是一份说不出来的漠然与迁牛这么多年了,他依然无法原谅,若不是沈悦儿今日再次提到。说不定他真的可以一辈子不会主动再去想到还有那么一个儿子。
“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悦儿还以为侯爷是不想见三少爷呢。”沈悦儿一副松了口气的神情,“正好来时我让人去通知三少爷过来给侯爷还有夫人请安了,这会应该差不多到了吧。”
这话一出,安阳侯眉头不由得微眉了一下,不过却也只是稍微笑了笑,并没有说沈悦儿什么,反倒是一旁的侯爷夫人有些忍不住,有些不快地说道:“悦儿这些日子一直与三少爷住在同一处别院,看起来倒是相处得不错吗?”
面对侯爷夫人几乎有些不讲理的质疑,沈悦儿也不恼,径直反驳道:“悦儿向来与人为善,只要不是害我的人,当然都可以相处得不错的。更何况,初来别院时,见三少爷早就已经在此处呆了十年之久了,所以怕有什么不方便之处,便向侯府提出过要换个地方来着。不过当时夫人对悦儿心有成见并没理踩罢了,反倒是劝悦儿身正不怕影子歪什么的,难不成夫人不记得了吗?”
被沈悦儿这么一辩驳,侯爷夫人自是理亏,略显紧张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安阳爷,却是不好再说什么。而张传业这会不由得看向沈悦儿,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以他对这女子的理解来看,沈悦儿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提起一个不怎么相干的人来。
安阳侯顿了顿,这会也没多加理会侯爷夫人,片刻后朝着沈悦儿平静说道:“那孩子一向身体不好,就让他好好静养便是,长嫂如母,悦儿能够关心兄弟,那是他的福气”
话还没说完,安阳侯却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他的目光看向了那道正往厅里而来的身影,片刻间竟然出现了一些恍惚。
不仅仅是安阳侯,侯爷夫人与大少爷张传业亦是如此,那个记忆中不知道有多少年不曾见过,甚至于平日里连听都极少听到旁人提及的人就这般慢慢的走了进来,现身于他们眼前。
当年离开侯府时,张传仁不过十岁,仅仅只是一个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弱小孩童,而如今,十年的时间不但没有将这个孩子打倒,反倒是让他有了一种独特的韧性与豁达,而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孔沉淀着的则是岁月的锻炼以及让人无法看透的宁和。
再次看到安阳侯,张传仁心中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触,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被所有人遗忘与轻视,而如今他心中有了最大的寄托,更加不会因为一些所谓人情冷暖而生出小男儿的悲愤。
“不知父亲、母亲到来,传仁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他平静不已地朝安阳侯说了一句,目光看不出半丝的悲喜,只有一种如果见到陌生人一般象征性的招呼与客套。
安阳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眼前陌生的身影却又带着几分熟悉之感,十年不曾见过的面孔即便与那时完全不一样了却依然能够一眼便认得出来。
他的心似是被什么东西给碰到了似的,多年后再次见到这个儿子时没想到最先涌现出来的竟然会是如此复杂的难过。
侯爷夫人这会也有些失神了,眼前的张传仁似乎与她想象中应该会长成的样子差距很大,原本她以为会看到一张愤怒而无比怨恨的脸,却没想到仅仅会是这般平静的疏离。一时间,她说不出心中的感受,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别扭,总之她没有想到,这十年来一个几乎算得上是被侯府遗弃又生了重病的孩子,竟然可以活得像现在这般安然。
见安阳侯与侯爷夫人一个个都不说话,张传仁也没有丝毫的在意,转而朝着一旁坐着的大少爷张传业说道:“这位一定是大哥了,这么多年不见,都快认不出来了。若不是在这里见到,只怕还真是不敢相认。”
“三弟长大了,大哥也都快认不出来了。”张传业面上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笑容,虽然只是那么片刻的工夫,不过却真真实实的存在过。
对于眼前这位三弟,张传业的印象并不多,只记得小时候这三弟一直都不怎么得父亲的喜欢,后来那姨娘死后,三弟又得了怪病被送出侯府医治,这么多年来一直居于外头很少听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