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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心意,会显吉瑞之兆。那时帝王便要遣散后宫其余妃子,在这皇后有生之年,只与她厮守。甚至皇帝驾崩之后,将由这皇后继承大统,选定下一任国君。”
“竟有这样的习俗?”乌雅羽讶然,心中莫名的有种酸涩和炙热。
“是啊。前朝女子地位稍逊男子,德评却还在男子之上。本朝女子地位却低下。皇室便将这些前朝风俗封存了起来,只丞林阁里还勉强查得到。”乌雅逍薄唇轻撇。武锋是入赘乌家,所以乌家兄弟对四国打压女子地位之举十分不屑。
“那,大哥可知道,是否真有过这样的梓童皇后?”
“前朝有过两个。末代皇后就是其中之一。四国的士人常奇怪,为何四国开国时,前朝的皇帝那么幼小,我们却花了那么大功夫才打下天下。却不知,那领兵抗敌的,可是前朝的一位奇女子,一位曾经的梓童皇后,一位女帝。所谓的皇帝,当时其实是位太子。”
乌雅羽恍然,“若是让四国的士人知道了,当年打的那么辛苦的天下,其实是从一位女子手里抢来的,可要起风波。这些大哥难道也是从丞林阁看来的?”
“这个自然不是。大哥的见闻,可不只靠那一个老八股的丞林阁。”乌雅逍神秘一笑,复又板脸,“我本想,以那帝王的为人,我家芽儿的才华,说不得能让我见了这梓橦显吉瑞的奇景。没成想,那个不解风情的皇帝,我冒死点拨他,他竟然还如此不知惜福!合该累垮了他那破败的身子!”
乌雅羽闻言眨眼,看大哥神情,深觉之前自己并非错觉。大哥一向是脾气好的几乎要得道成仙了般,此次却动了真怒。
“大哥这是在心疼芽儿,还是心疼皇上?”
“自然是我家芽儿!谁会心疼那块冰疙瘩?!”乌雅逍恨恨说完,便憋着一张俊脸望天。
乌雅羽见他神情,好笑之余,不禁深思。
乌雅逍为人一向最深沉,嬉笑怒骂,秦澈都说看不穿他,就连他们那老奸巨猾的师父都会防着他几分。此次若不是乌雅遥出事,乱了他心思,乌雅羽也许仍旧不会发现,这大哥与那皇帝,恐怕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君臣交情和由秦澈那里来的些许情谊。
或者……其实大哥是故意露给她知晓?大哥的心思……便是嫂嫂去时悲痛欲绝,也不曾真的乱过……
乌雅逍听乌雅羽不说话,深觉这朝堂战场上的利害他看的清楚明白,女人的喜怒却真真难猜,小心问道,“芽儿……你莫要因他伤心。有什么尽管和大哥说,大哥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让我芽儿快乐。”
“我不伤心。”乌雅羽淡笑。
“怎么可能?!”乌雅逍翻了个白眼。
“不伤心……”乌雅羽抬手,无意识的抚着那树干上绑缚的丝绢,“竹妃说,是因为我不爱皇上。”
乌雅逍嗤笑,“人与人不同。都像她那样折腾才叫爱?都像她那么仇怨才叫伤心?
“当年乌秦两家碍着同为八大重臣之二,劝你们分开,你可曾怨过?
“为了国家禁不起动荡,秦家便是同意了你们的婚事,仍是迫你们流落江湖,隐姓埋名,你的名姓不得入他们秦家的祠堂,你可曾怨过?
“皇上意外登基,子澈为了辅佐他,将你们的婚期一延再延,生生蹉跎你华龄,到最后却撒手人寰,舍你而去,你可曾怨过?
“芽儿的爱,一向无私。千般愁绪埋心间,万般柔情只随缘。
“你可知,这世间有多少男人肯为了这样的爱,舍去了功名,忘却了生死?何需那一个痴癫的妃子来肯定?
“烟般往事梦中休,绕梁芳踪难去留。人言相思一样苦,我道离散万般愁。意到浓时怎忍舍;情到深处无怨由。孤影月明应寂寞,不问何处是归途。(注1)
“有的人生来如此,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懂得!”
乌雅逍为人风流儒雅,做学问却极端务实,便是在亲近家人面前,也极少写诗填词。之前在她国子监听到那首,夜半回想,便常抚心嗟叹。如今这首小词中百转的深情,更催人泪下,是他藏在心底不知多久的肺腑之言。似是在说她,又似是在说他自己。
难怪大哥不喜填词。他的词,诛心啊……尤其诛他自己的心。如此自残……隐藏在那些嬉笑怒骂之后的,该是怎样的心痛?
乌雅羽默默的品读着,喃喃的问,“孤影月明应寂寞,不问何处是归途。大哥……嫂嫂去了这么久,你可还会爱上另外的人?”
乌雅逍默然半晌,俊脸上不见之前的生动,只是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