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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比我走的时候还要瘦?”
“……生病了。”我没有看他,低声说。
过了好半天,他都没有答话,我也不看他,继续吃。
“他怎么照顾你的?”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握着勺子的手僵了一僵,抬头看他,他蹙着眉。
我暗吸一口气,语声平静地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他移开目光,看看别处,心不在焉,“呆的烦了,就回来看看,毕竟这边是家么。”
说的也是,我随口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过来转转,然后我就遇见了你。哎,你说咱们是不是特别有缘分?”
“嗯,好大一坨猿粪呢。”我随意地说。
“切。”他不理我了。
我专心吃饭,中间抬头看看他,“你怎么不吃啊?”
“不饿,”他懒洋洋地看着我,“你吃吧,我看着你吃就觉得很饱。”
我不管他,自顾自吃我的。
邻桌传来悠扬的小提琴曲,我回头看看,见是一对情侣对坐,旁边两个拉小提琴的。男人温柔地注视女孩儿,女孩儿一脸幸福。
我随口问肖襄,开玩笑,“你现在是音乐家吗?我要不要提早找你要签名?”
他看着我,眼神如幽幽古潭,不说话。
一曲毕,肖襄起身,去那两个小提琴手那里。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我看到其中一个不住地点头,末了笑着拍拍肖襄的肩膀,还向我看看。接着,他就把手中的小提琴交到了肖襄手里。
我看着肖襄向我走回来,慢吞吞地问他,“你干嘛拿人家的琴?”
他嘴角勾着,没有说话,站在我身边。
他将小提琴轻轻地放在下巴下,一手抬起琴弓,稍微试了试弦,然后微微偏头。
音乐自他手指间流泻而出,沉静婉转,悠扬,似乎还有……悲伤。他神色安静地拉着曲子,眼睫微微垂着,嘴唇轻抿着,看上去安然而无害。
他在为我奏曲。
我内心的想法十分复杂,反而像是没有想法。听着音乐声,我好像看到了星夜下,轻柔的雪花和繁星一起坠落,温柔得像一个沉沉深夜中才会有的梦……
而我好像感到了深深的疲倦。
乐声渐渐散去,他收了琴,沉默地望着我。
我打起精神,笑着问他,“真好听,这是什么曲子?”
“Love';s Sorrow。”轻轻的音节。他微微笑着,目光如星夜微光。
Love';s Sorrow,爱之悲伤。
肖襄竟然是私自回来的,他爸妈都不知道。
但是回来就是回来了,总不好立刻撵回去,而且肖叔叔阮阿姨对他素来有些溺爱,情面上是训了几句,训过之后当然还是嘘寒问暖无所不至。
过了两天,和阮阿姨说好的,我和谭川陪她去吃火锅,当然肖襄也在。
也许是遭遇过不幸的缘故,我现在比从前沉稳些了,尤其是在不甚熟悉的地方,我不怎么爱说话。因此,包间里出奇的静。
阮阿姨一副慈母的模样,她的两个儿子则是面对面坐,两点确定一条直线就是一张圆桌的直径。谭川话不多,肖襄则是面无表情,一副“对面是谁我不认识”的表情。
此情此景我却有些走神,因为我想起了一部名著,《水浒传》。这部名著里有一回我特别的喜欢,“郓哥大闹授官厅,武松斗杀西门庆”。我认为这一回严重表明了女小三和男小三都是没有好下场的,给世人以警示的作用。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眼前我们这一桌,也有一对兄弟,按照辈分,我也可以管肖襄叫“叔叔”,他也可以管我叫“嫂嫂”……想到我俩互相称呼的情景,我抖了一抖……好吧,又离题远了。
我握着筷子走神,谭川往我碗里夹菜,敲一下我脑袋,提示,“菜凉了。”
我哦一声,埋头开吃,然后觉得身上有点冷,鼻子有点呛,赶快扭头掩口打了三个喷嚏。我吸吸鼻子,完了,有感冒的趋势。
我从谭川手里接过纸巾,整理好回身坐好。阮阿姨关切地问我,“江莱,着凉了吗?”
“可能是这两天降温,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最近你都生病好几次了吧?注意添衣服,按时吃饭。小川,你要好好照顾江莱。”
谭川应一声,低头问我,“冷吗?”
我摇摇头,“不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