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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拥有连钢铁都可以啃穿的有力下颚,再加上群体行动的特性,所以,普通的奥逊甲在面对一群腐坏之火山虫时,绝对会被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
两族奥逊甲的防酸系统,实际上就是酸碱中和。面对几乎是瞬间繁殖出来的几千万只腐坏之火山虫,任何形式的抵抗都是苍白无力的。
“撤!快撤!全军分散撤退!”
发布的命令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的意义。所有的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克拉斯慷慨提供给这些奴隶军的新型甲,就是最大的陷阱。这些在肌肉中都塞满了火山虫卵的奥逊甲,仅仅在出征前两天才发下去。
临阵换甲本来是相当不妥的事情,但面对免费的C、D级奥逊甲,还是很多部队禁不住诱惑,临时换装。毕竟高一级的奥逊甲带来的攻防能力,能让自己有更大机会从这种炮灰式的作战中存活下来。
整备师也是克拉斯的人,几乎所有发现问题的家伙都被偷偷处理了,问题都被压了下去。
在强酸底下,火山虫高速繁殖着,也疯狂地向两族的奥逊甲发动猛攻。整个天地只剩火山虫的暗黄色,满眼满眼、代表死亡的暗黄色。
“各自回避!回避!紧急回避!”
“不行!太晚了!”
“啊——”
连绵不断、凄厉绝伦的惨号声几乎把两族甲士的耳膜都震破。每一架奥逊甲都仿佛遭到了暴雨的倾洒,在如此密集的情况下,撤退、回避,都只是空谈。火山虫的攻击已经不能算是噬咬了,几乎是箭雨洞穿人体那样,把一架架奥逊甲打成烂柿子。以坚硬角质层构成的新牙齿,疯狂地撕咬着带有浓碱的一切东西——奥逊甲外壳、筋肉、骨头、驾驶舱里的甲士。
在狭窄的驾驶舱内没有半分躲闪的余地,密如蝗虫,难打中,更杀不尽。无论火山虫第一下撞上是膝盖还是脚踝、腹部还是胸腔,全都是直接啃个对穿。往往一个甲士,身体不被啃个二、三十个洞都无法死去。直到被啃到要害死去为止,甲士都要在这万虫嘶咬的地狱中哀号。
“不!不!杀了我!谁来杀了我?!”两族的战士脸部扭曲着,发出这种各样绝望的惨号。
“我的手臂被啃掉了,谁!谁帮忙给我个痛快!”
下一秒,他的同伴把一根毒刺射进了他的驾驶舱。再下一秒,给同伴痛快的那个甲士一个反手,把另一根毒刺扎进了自己的驾驶舱。
或许,这样迅速地死去,也是一种幸福。
看着远处两军的惨状,杜勒久久无语,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来:“如果按照古人所说,行事阴损会折寿,只怕我们都活不到明年。”
费雷罗冷笑:“是吗?我怎么常听人说‘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呢?”
杜勒沉默,用一种绝对称不上是好意的目光望着费雷罗,然后转身离去。
前线,无论是奴隶军还是两族联军,都已然崩溃。十万奴隶军活下来的不到千分之一,而两族联军则至少折损了八成。
火山虫是一种很有局限性的生物,尽管经过了变异,但还是无法离开高酸、高矿物质的地方生活。克拉斯派出特殊部队,将早早准备好的特制杀虫剂喷到战场上,火山虫顿时大面积死亡。
接下来,克拉斯做了一件令所有部下张目结舌的事。
“处死所有存活下来的奴隶军以及受伤被俘的敌军。”克拉斯发布这命令时,那份决绝,那份冷酷到极点的不容置疑感,令部下们久久说不出话来。
“那……愿意投降并加入我军的两族战士怎么处置?”副官小声地问道。
“因珍惜性命而投降的人,也会因为珍惜生命而倒戈,只有真正的勇者才有资格加入卡扎克。”
屠杀俘虏不算稀奇,但连自己人都杀掉,六将军都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说辞,真正的原因是仇已经结下,克拉斯和那些奴隶军背后的势力之间的仇恨已经不可调和,既然是暗中争斗的敌人,那就没必要再给敌人留下任何种子,绝对不给对手留下任何翻盘的机会。
接着,克拉斯放任两族残兵逃回首都塔菲城。
他甚至没有马上出兵包围塔菲,而是慢悠悠地分散六将军的兵力,围剿两族的外围居住地。
“尽可能用温和的手段杀掉所有人。”这已经是六将军里最为温和的杜勒所下的命令。结果,可想而知。
破坏,破坏,再破坏!
没有剩下一栋完整的房屋,没有剩下任何一只完整的、能称之为生物的东西,只有疯狂的破坏,肆意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