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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古今第一才女兼第一女赌徒
在词的领域,人们大抵会首先想起苏东坡、辛弃疾然后,就应该想到南唐后主李煜和李清照了其余的人,如柳永、周邦彦、姜夔、吴文英之流,恐怕都要排在后面了
李清照的词,风格婉约清丽,自成一家其作品传世不多,但佳作、佳句流传之广,却不逊于任何一位大家如脍炙人口的“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被后人誉为“三瘦”,李清照也因此得了一个“李三瘦”的别号
前人沈去矜有这样的评论:“男中李后主,女中李易安,极是当行本色前此太白,故称词家三李”李白诗的地位不需讨论论其词,传世有【菩萨蛮】、【忆秦娥】,后人誉为“独冠词史,千古绝唱”(到底是不是李白所作,人们仍有许多怀疑)南唐李后主被誉为词宗,基本上得到人们的公认李清照能与诗仙李太白、词宗李后主比肩而立,并驾齐驱堪称文学史上巾帼第一了
李清照的诗传世更少,多为感时咏史之作为人称道的如“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南渡衣冠少王导,北来消息欠刘琨”情辞慷慨,不让须眉能写出如此文字的奇女子,遍数古今,可能也只有“鉴湖女侠”秋瑾差堪比肩了
李清照的词,让人想到的是多愁善感的南国佳丽而李清照的诗,使人联想到的却是慷慨悲歌的燕赵之士表现了这位奇女子性格的两个侧面而后者在她私人生活之中的表现,就是酷爱赌博
文人大多有一种痴情李清照对赌博的迷恋,就可称痴迷而且,痴迷的程度和豪气同样可称压倒须眉传世的李清照文字,有两篇很有意思的文章一篇叫【打马赋】,一篇叫【打马图经】“打马”是当时十分流行的一种博戏李清照酷爱这种博戏,专门为之做赋,还用图文并茂的方式对“打马”的规则做了记录在【打马图经序】中,李清照声情并茂地叙述了以及自己对博戏的痴迷:
予性喜博,凡所谓博者皆耽之昼夜,每忘寝食但平生随多寡未尝不进者何,精而已自南渡来流离迁徙,尽散博具,故罕为之,然实未尝忘于胸中也
北宋末年金兵南侵,李清照颠沛流离,四处迁徙,博具尽散,但胸中却从未忘却只要一旦安适,舍舟车而见轩窗,就马上想起“博弈之事”这样对赌博的迷恋和坦然的态度,不输于任何男子其赌博技艺之精,居然到了不论赌注多寡,从未败北的地步这就不仅博艺“精而已”,还应该包括赌运佳了更重要的是,这位才女不仅酷爱赌博,而且对博戏的源流和变化颇有研究对各种博戏的娱乐性了如指掌在【打马图经】中,
她写道:长行、叶子、博塞、弹棋(各种博戏名,下同),世无传者打揭、大小、猪窝、族鬼、胡画、数仓、赌快之类,皆鄙俚,不经见藏酒、摴蒲、双蹙融,近渐废绝选仙、加减、插关火,质鲁任命,无所施人智巧大小象戏、奕棋,又惟可容二人独采选、打马,特为闺房雅戏予独爱依经马,因取其赏罚互度,每事作数语,随事附见,使儿辈图之不独施之博徒,实足贻诸好事使千万世后,知命辞打马,始自易安居士也
在这里,女词人满怀自豪地宣告:“千秋万世之后,喜欢打马的人们,你们不要忘记,打马的规矩,是我易安居士给你们记载下来的啊”
《打马赋》是一篇精彩的骈文文中,李清照对历史上那些豪赌的人和事,充满了向往之情:
岁令云徂,卢或可呼千金一掷,百万十都樽俎具陈,已行揖让之礼;主宾既醉,不有博奕者乎!故绕床大叫,五木皆卢;沥酒一呼,六子尽赤平生不负,遂成剑阁之师;别墅未输,已破淮淝之贼今日岂无元子,明时不乏安石又何必陶长沙博局之投,正当师袁彦道布帽之掷也”
文中所述,皆为古代名人豪赌的典故,包括东晋的谢安、陶侃、桓温、袁耽和南朝宋武帝刘裕等人如“别墅未输,已破淮淝之贼”,说的是东晋名相谢安在淝水之战的关键时刻,气定神闲地与人下围棋赌别墅篇幅所限,这里不一一说明读者有兴趣的话,可翻阅《世说新语》、《晋书》、【南史】等书的相关记载
文字虽然豪气干云,但女人毕竟是女人李清照所“独爱”的并不是掷骰子一类简单的豪赌,而是费时费事,技巧性很强的“打马”和“彩选”一类的“闺房雅戏”这就像旧时代有闲阶层的妇女,很少喜欢“呼卢喝雉”掷骰子,而偏爱打麻将一样其目的,还是在于排遣“更长烛明,奈此良夜”的寂寞与苦闷在这里,我们又看到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