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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心下微叹,翻个身,面对着她,徐徐道:“你昨晚喝醉了。”
“我喝醉了?”
乔毓只觉他是在推诿,冷笑道:“难道是我强拉着你睡在一起的?”
皇帝看她像只炸了毛的猫似的,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将被褥往上提了提,道:“你大抵不信,但真的是你主动的。”
“再则,”他道:“朕何曾动过你?”
乔毓见他说的确定,心底怒气不禁淡去几分,转念一想,又冷冷道:“既然如此,你脱什么衣服?”
皇帝静静看她一会儿,忍俊不禁道:“是你脱的——你若不信,便去问白露和立夏。”
乔毓听得心头一颤,面色上倒不显:“白露跟立夏她们也知道?”
皇帝轻轻颔首。
乔毓心头就跟堵了一团棉花似的,闷闷的喘不上气来,在床前呆坐了会儿,忽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帝躺在塌上,既没有拉住她,也没有出声阻拦,目送她身影离去,方才轻轻叹一口气。
“四娘醒了?”
白露与立夏一直守在外边儿,见她出来,忙道:“奴婢们着人备好了早膳……”
乔毓目光在她们脸上扫过,心绪杂乱异常,许久之后,却低下头去,道:“我想回家了。”
白露与立夏没想到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怔楞一会儿,又劝道:“不是说在宫中住几日的吗?再则,即便是归家,也要同皇太子与几位殿下说一声才是呀……”
乔毓盯着脚下那从不知名的花草看了会儿,又抬起头来,坚持道:“我现在就要回去。”
白露与立夏面面相觑,见她实在坚决,只得道:“好,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
乔毓崇尚简洁,入宫时带的东西也不多,不过一刻钟,便收拾妥当,急着要离宫了。
皇帝还在里边儿,立夏原本还想着要进去说一声的,被白露推了一下,会意过来,最后什么都没说,跟乔毓一道走了。
这会儿时辰还早,乔老夫人与常山王妃正吃早膳,听人说四娘回来了,还当是底下仆婢认错了。
昨日刚送信儿回府,说要留在宫中小住,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再则,即便真是今天回来,总也不至于这么早,好歹都得吃过早膳吧。
母女二人这么想着,却瞧见乔毓神思不属的进来,面颊微白,在自己位置上坐定,着实是吃了一惊。
“这是怎么了?”
常山王妃对她最为了解,见她这般情状,便知是出事了,打发其余人退下,又近前去抚摸小妹面颊,心疼道:“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乔毓鼻子一酸,眼泪滚了出来,哽咽着叫了声:“姐姐。”
“哎呦,怎么哭了?”
常山王妃心下吃惊,更觉怜爱,忙不迭搂住她哄:“好孩子,没事没事,姐姐在呢。”
乔老夫人也吓了一跳,怜惜的摸了摸女儿长发,想了想,低声问道:“难道你把章太后给杀了?别怕,能兜住的……”
“还没有杀,也不是因为闯了祸。”乔毓被母亲和姐姐一哄,哭的更厉害了,她愧疚的厉害,哽咽道:“是我自己做错了事。”
常山王妃见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自桌案上倒了杯水,喂着她喝了,又轻轻抚她脊背:“慢慢说。”
乔毓勉强喝了几口,有些刺痛的喉咙倒好了些,她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抽泣道:“昨天晚上,我跟阿琰他们一起喝酒,人也有些醉了,做了好些糊涂事……”
她将自己记得的那些说完,心里既觉得愧疚,又觉得自责,两种情绪交叠在一起,几乎要将人压垮:“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过勾引圣上,阿琰他们对我这么好,若是知道我跟他们的父亲这样,肯定会觉得我恬不知耻,我也对不住二姐姐……”
常山王妃见她哭的停不住,心疼的不行,抱着她哄了半日,方才悄声问:“昨晚,你是否已经同圣上……”
“没有,”乔毓哽咽着摇头道:“我醉了,他没有醉。”
“这不就好了嘛,”乔老夫人帮她擦了擦眼泪,劝慰道:“你们俩清清白白的,又没有发生过什么,圣上知道你是醉了,自然也不会往心里去,阿琰他们也能体谅的……”
“我怎么会想着那些事情呢。”
乔毓最难过的不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而是因为她居然会有那样的想法——即便是在酒醉之后。
皇帝是很好,可他是二姐姐的丈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