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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唐站了起来,拉住他的手道:“这又有什么,值的这样?大事不成,不过赔上我冯家一门老小数十口人命而已,只要不牵扯到老王爷,又有何惧哉?”
此时冯老将军,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驰骋沙场,所向无敌的时光,一身“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将冯紫英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
大华朝相府,当朝宰相范源正和他的新近宠信礼部侍郎冯舒在书房中秘议着什么。这冯舒便是给范世杰作诗的大才子冯班的哥哥。
“相爷此举真是高明啊,不仅让忠顺老王爷开怀,也让义忠老王爷他们那一边无话可说,当真是一举数得,高明之极,高明之极!”
“哈哈哈……”范源被冯舒的马屁拍得开怀大笑道:“己苍誉之过矣,过矣!圣上怜惜老臣,这才换下冯唐,并非吾之功,又何来高明一说?”
己苍便是冯舒的字。
“相爷此言差矣!若非相爷以老马无用,当放归原主为喻,圣上又岂能下此决心?”
大华朝一向缺马,所以每逢战事,便从民间征集马匹,用为战马。但战事一紧,或被阵前扣留,这些马便是一去无回的,许多养马的农民深为其苦。
范源表面上为苍生计,历数老马无用之处,谏请康正帝将之前所征老马皆发回原主,其实乃是暗讽军中老将冯唐,年事已高,恐不堪重任,暗示圣上应该将他换掉。这才使得康正帝下定决心,免了冯唐中军护卫指挥使的差事。
这也只不过是忠顺王爷与义忠王爷二党之争的其中一个环节而已,但却因正逢义忠王爷那党大事在即之故,才使得冯唐等人颇为疑虑。
“父亲,你为何还不与我报仇啊?”
范源与冯舒聊的正酣,范源那宝贝儿子,被贾衙内耍得已经一月不敢出门的范世杰,这时却大呼小叫着跑了进来。
………【第八十章 兑现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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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世杰自从那次与贾衙内斗诗之后,怕被人笑话,躲在家里一个月都未出过门,他那滔天的怨恨,又岂是寻常可比?
白日里他日日咒骂贾宝玉不提,甚至夜里在梦中,也恨不得将贾宝玉挫骨扬灰,碎尸万段,生啖其肉。
贾仁对于这些自然是不会在意的,反正他咒的是贾宝玉,又不是他贾仁。以前总是贾仁替贾宝玉背黑锅,这回也轮到贾宝玉为贾仁背了一次黑锅,恐怕要是贾仁知道了,心里还要乐呢。
范世杰这一个月以来,每日都向他的老子,当今宰相范源吵闹,要范相替他报仇。
范源被他吵的烦了,但因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爱如珍宝,舍不得打骂,只得哄他,正在想法替他报仇。
现在范世杰又来吵闹,正好借冯唐一事,范源道:“已经在替我儿报仇了,今日我还劝圣上免了你那对头之一冯紫英的老子冯唐的差。”
范世杰仍旧不依不饶道:“那冯紫英虽也可恨,但远远不如贾宝玉与那薛蟠可恨,父亲得为我想办法收拾了他们,才可稍解孩儿心中怨气。”
范源无奈,正在想办法如何应付他。一向八面玲珑的冯舒却过来劝道:“公子莫急,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这才过了一个月?待此事再过得久些,被众人淡忘,再收拾他们不迟,也免的落人口实,引起众人非议,说范相公报私仇。”
范源也趁机道:“对!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待众人淡忘你与他们之间的过节,我略施小计,便可先将薛家弄得家破人亡。”
果然是宰相出马,非同凡响,出口便要人家破人亡。
范世杰听了大喜,问道:“不知父亲有何妙策?”
范源抚了抚那颌下业已苍白的胡须,脸色深沉,而不见其喜怒,好像不是在说一件可以让人家破人亡的大事,反倒像是在聊些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小事一般,淡然道:“贾家显贵已久,根深蒂固,一时难以图之,就先从薛家的皇商入手吧,定叫他薛家万劫不复!”
范世杰虽说纨绔,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当下疑道:“薛家皇商之事,归内务府总管戴权所管,父亲又怎么在此事上下手?”
戴权便是薛蟠口中的内相,其实就是太监头子,权利那是非一般的大啊!
范源见问,还是那般古井不波,笑道:“为父自有妙计!不过尚需时日,待过个几月半载的,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