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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面使者虽然声音悦耳动听,但所说内容却让人实在无法接受,倚弦与耀阳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闻言之后还是不免心跳加速,沮丧绝望的感觉也随之袭来。直至此刻,倚弦又想起姜子牙的命相断言,心中由不得黯然一叹,他们兄弟的遭遇果真应了一句老话——“生死有命”!
牛头使者轻哼了一声,不但对两人的反应没有感到丝毫奇怪,而且在他不屑一顾的眼神中还流泻出分外享受的虐待快意。
马面使者相反对两兄弟还是不错,见他们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竟然出言安慰道:“生死有命,你们不必在意太多,每个人最初到这里多少都有这种反应,习惯就好哩!其实这里应该跟上面是一个样子吧,虽然我并没去过……”
马面使者的话虽如此说,但言语之中还是掩不住有些遗憾与向往的意味。说着,她指了指那牛头使者,道:“你们叫他牛使者就行,至于我嘛,叫,叫我人儿吧!”她似乎极其满意这个名字,格格笑了起来。
耀阳与倚弦虽然不想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但是经过这个自称人儿的引魂使者这一搅和,两人的心情总算好了许多,毕竟两兄弟从小便过惯了风雨飘摇的日子,性格中早就有了随遇而安的本能。
耀阳随意打个哈哈,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大大咧咧地说道:“其实也无所谓,我们在上面也是混,现在到下面也是混,又有什么区别。小倚,你说呢?”耀阳说到最后习惯性地用肩碰了碰倚弦,以示询问。然后再又凑到倚弦耳边低声说道:“这人儿肯定又是一个美人儿!”
倚弦哪想到这小子到了阴间还是一副老调调,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地耸耸肩,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偏脸小心地看了看那个叫人儿的引魂使者。
耀阳窥探到倚弦这个眼神,立时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
人儿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两人,眼神中闪烁出既兴奋又好奇的异样光芒。
倚弦见下意识的动作被耀阳揪住,而那个人儿的目光又好奇地望自己看来,不由只觉俊脸一阵发烫,好在冥界终年阴雾低沉,而且人身灵体又不会喜形于色,所以一时间谁也看不出倚弦的窘样。
牛使者冰冷的声音又再响起,才适时为面嫩的倚弦解了围:“时辰到了,走吧!”
初到人家地头便遇到这等凶神恶煞,耀阳与倚弦哪敢有半点不从,自好跟着二人往前便走。几人缓步穿行在那片阴雾荒漠之中,兄弟俩好奇地左顾右盼,明明看上去一片空旷无边的荒漠,竟然在不到一盅茶的时间不到便走到了尽头。
阴雾弥漫的尽头是一个怪石林立的狭窄地域,两侧石壁尽是湛现异芒的尖锐仞石,层叠朝上,仿佛直插入始终阴朦低沉的虚空之中,一条光秃秃仅容三人通行的碎石小径展现在眼前,蜿蜒孤单地伸向远方。
石径的隘口处矗立着一块高约九尺的石碑,其上篆刻鲜红似血的“冥界”二字。
四人举步前行了片刻,耀阳只觉石径方向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脚下步子一顿,灵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寒蝉,面对这传说中的冥界阴间,他心里直打鼓,禁不住向人儿问道:“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为什么忽然会这么冷呢?”
“冷?”其他三人都不由停步一愣。
倚弦大惑不解地看着自己兄弟,因为他所感觉到从石径那头传来的气息,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不但可以让他静心凝神下来,而且有种令他越来越清醒的感觉,所以他还以为这是耀阳故意整出来的小花样。
人儿用古怪的眼光不断打量耀阳,好奇地说道:“怎么会呢?人的灵体一旦脱离肉身,便不再受体脉气血等诸多束缚,又哪来的寒凉温热之感呢?”
牛使者的冥灵魂体明显感应到身后两人的蹊跷,心中惊奇不已,因为这两人一个给他一种亲若同宗的感觉,另外一个竟能让他由心生出一丝惧意,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而且他自问引领过无数魂魄灵体,更是从来没有见过象他们这般充实盈足的灵体。这一切显得实在匪夷所思!
“是这样的吗?”耀阳口中虽是这样问,心中却仍是感觉疑惑难解。
倚弦也是疑惑,又再问道:“那么为什么我仍然感觉可以象阳间一样有气息呢?”说着特意用鼻息努力抽吸了几下。
人儿一副见怪不怪的口吻,道:“灵体乃肉身三魂七魄所聚,在阳间尚且需要天地之气暖活,何况是在冥界呢?如果阳间人丢了魂魄就会气息紊乱、神志不清,而冥界灵体如果魂魄不齐,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