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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常家老爷……”
“喝醉了酒跌到护城河里淹死的。”蒋佑昌继续说,“本来老爷也是心中有愧,连番的提拨于他,却让他起了疑心知道了原尾,他不敢跟老爷当面闹,心里又憋屈,整日喝酒,喝醉了就骂天骂地,淹死也算是他善终了。”
蒋佑方越听越心惊,瞅着蒋佑昌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痴儿啊,不如像是八弟一样的生下来就少了魂魄失心疯,连这点事都经不住!这京里面谁家不是藏污纳诟的,蒋家也不比这些人家脏。”蒋佑昌继续说,“你在家里也要小心,现在家里不太平。
“你是说——”
“咱们家有内神通外鬼,才有那许多的事,哼!把事情全推到冤鬼身上倒是轻巧致极!冤鬼做恶有三分,那个内神做恶就有七分,冤鬼的事先了了,那个内神自然也就装不下去了。”蒋佑昌如今越想薛静安的事越觉得自己冤枉,浑然忘了他当初灵台上有一丝清明在,若是当时就住手什么事都不会有,只是怨怪有人坑他,连当时的“一时糊涂”也尽数往鬼神身上赖。
“二哥您说的是谁?”
“就是查不出来是谁……你我都是爷们,内宅里的事尽数不知,太太也被瞒得风雨不透,朱氏虽说是管着家,可也是个面上精……”
“二哥您的意思是?”
“让弟妹多留意吧,咱们府里面我看来看去的,也就是弟妹是个心里有成算的。”
“她身子不好,胆子又小,被那……折腾得倒要去掉半条命了,二哥实在是……”
“咱们家能诚心交托的人又有几个?除了咱们俩个兄弟,旁人都是外人。”蒋佑昌说道,“说句实的,朱氏我都不能尽信,也就是你跟弟妹夫妻同心了。”
蒋佑方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那冤鬼之事……”
“你若是有法子你就去办,至于怎么办的……我不听。”蒋佑昌心知蒋佑方的法子必定是那么几个,无非是瞒天过海暗渡陈仓,他闹个全不知情,也才能在太太那里说话。
蒋吕氏把新接到的信撕了个粉碎扔到了铜盆里,心里面冰凉一片,脸上阴沉的像是数九严冬一般,裴大贵家的略一使眼色,满屋的丫头婆子都避了开去,只余下裴大贵家的跟蒋吕氏。
“贵妃娘娘她……”
“哼!不过是一只白眼狼罢了!”蒋吕氏冷哼一声道,“当初她来我们家的时候,全家连件囫囵衣裳都没有,若不是她有几分姿色跟机灵,嘴甜人精,哄得我父亲对她青眼有加,着意栽培,留了她一家在我们家白吃白喝,在我跟前比体面的丫头都不如,到如今倒规劝起我来了!什么为人要宽厚,为儿女积福……背地里不定怎么嘲笑我呢!真以为自己是太后了吗?别忘了上面还有太后、皇后、太子呢!”
裴大贵家的也只能跟着点头,眼睛不住地往外瞧,心道这话若是让庞贵妃知道了,蒋家还有活路吗?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庞贵妃如今连皇后的凤印都拿到了手里,执掌后宫说一不二,自己的这位太太,却还是记得人家落魄时的事,要说庞贵妃是有要用到蒋家的地方,可也不能……
“你觉得我说错了吗?”蒋吕氏横了裴大贵家的一眼。
“太太说的自然是没错的,只是这信还要不要回?”
“当然要回了,你会仿我的字体,替我回一封信吧,只说场面话就是了。”蒋吕氏这话就是真生气了,连回人家的信都不肯亲手写。
裴大贵家的也不能多说些什么,只是略一施礼,退了下去,心想太太真的是越来越颠狂了……太太这座大山虽好,可山神时不时的要天崩地裂似地闹一回,就连她这个鞍前马后伺候多年的也难免动辄得咎战战兢兢……她再想想蒋佑方交托给自己的事,若是靠上了六爷……也算是多了一条退路。
蒋佑方回府对闵四娘把蒋佑昌说的话又说了一遍,“二哥说二嫂要管家□乏术,满府数来数去也就是你是个有成算的,要你多多小心在意府里的事,能查出内鬼是谁是最好的。”
饶是闵四娘百练成精,听见蒋佑方这么说也差点一口茶喷出来,蒋佑昌实在是不知死活,宁要她这个内鬼查内鬼……
也是,谁也不会想到自幼在乡下长大与京中各大豪门素无瓜葛的闵四娘会是内鬼,外人看见的都是他们夫妻恩爱,闵四娘性情温柔灵巧,闵四娘暗自冷笑,这世道就是如此,你掏心掏肺对人家好,人家嫌你脏,你居心叵测,人家反倒赞你是个有“成算”的可靠人儿……
“唉……我如今被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