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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重重叹息一声,又要请罪。
刘备本来要骂张飞怎不及吴求之精明,只听他说他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才上了敌人的当,便是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欣慰,不忍再骂。更何况当此之时,也没功夫责备他,只让他起来。
只是想到麴义这计谋全都是先前我用来骗他城池用的,不想他老人家倒是反过来用在了我身上,他倒是屡试不爽,准备两边开花,还真是佩服他敢作敢为。
只刘备自己也没想到,三军出战,两军皆败,却只保留本来指望不大的吴求这支军队,实在出人意外。
不过仔细一想想,看来自己眼光果然不错,吴求却是个可用之材。想要不是自己大胆试用吴求,只怕此刻昌国也不再姓刘了。
不过一想到麴义会分兵三路,同时作战,实在厉害。
只刘备哪里知道,原来当晚他回了书信让孔融来使送回去,只这临淄跟剧县快马也要一天路程,待他到达时,剧县早被麴义攻破了。这使节一路打听,才知道北海已经退守都昌,便也跟着去了。孔融退守都昌后,便是日夜忧惧,唯恐麴义会继续进军。只他不了解,就算没有刘备兵围临淄的事,麴义也原本不打算再攻打他。
其实在麴义的计划里,当初他之所以突然放弃攻打临朐而兵向剧县,一是为了不让孔融轻松,怕他会随时腾出手来帮助田楷,二则是临朐久攻不下,只得自己先行缓和局势,准备等拿了剧县后再挥兵临朐。这样就可以来个突然奔袭,为的就是出其不意。
只麴义没想到刘备不但破坏了他的计划,而且还挥兵围了他的临淄城,这哪里不让他焦急?麴义一旦得了剧县后,便即连夜撤兵。只一来到临淄,立即兵分三路,为的就是麻痹刘备,不让刘备知道他的主力到底在哪里。他原来的计划便是欲要让刘备前后失据,只没想到昌国没能攻下,才使得他有了暂时安身之所。
刘备既然入了城,先行犒劳了众将士一番,以稍微恢复了他们的体力和士气。待食毕,想到大伙疲奔一夜,怕麴义随时会率军攻来,所以只让他们在校场上休息,先让留守在昌国的吴求部下守城。
刘备当此之时劳累不堪,本欲回自己的歇息处,只想到大伙疲劳之样,便是心自不忍,欲要同他们一起躺在蓬下休息。张飞痛惜大哥,当然看不过去,只道:“大哥精贵之躯,如何同这些下士休息在一起?”
刘备知道张飞最是看不起小人,便是平时老是酒醉鞭挞士卒。想他这些脾气乃致命硬伤,实在有必要跟他纠正纠正。只是平时也没来得及教诲,此刻听他说来,便是趁势拉他坐下,啪啪他的虎背熊肩,轻语道:“三弟啊,这些日子以来不停奔波,很是辛苦吧?”
张飞一愣,似有所触,粗声道:“大哥哪里话来,为大哥奔命是俺张飞义不容辞的责任,如何说什么辛苦不辛苦?大哥你也忒好人了,以后再也休要如此说来。”
刘备哈哈一笑,伸手去摸胡须,这才发现掐不住,便又是失声一笑,道:“说到‘好人’,不知三弟是如何理解的?”
张飞微一错愕,道:“这‘好人’嘛,自然是相对于‘坏人’,就像,就像他们……”
刘备轻哦一声,张飞指的是旁边远处休息的那些士兵:“如何是他们?”
只听张飞继续道:“他们整日价不知进取,一副小人嘴脸,如何不是坏人?”
刘备道:“如此这么说来,那三弟是如何看待黄巾的?”
张飞突然横眉道:“这黄巾更是乱党,更是坏人!”其实提到‘黄巾’,张飞倒立即想到了木路。依他性格早该拿出来说事了,只木路非同别人,既有功于大哥,又生就一副威武之躯,早是心底佩服,自然另当别论。
刘备呵呵一笑:“然则三弟可知这‘黄巾’是如何来的吗,他们为什么好日子不过却铤而走险甘做蛾贼,冒此杀头之罪与官兵作对?”
张飞微微一愣,只道:“自然是他们妄图觊觎富贵。”
刘备呵呵一笑:“以三弟的理论,他们既然‘觊觎富贵’,自然也就是懂得‘进取’之士。既是‘进取’之士,当然也就是‘好人’了。”
张飞一怔,大哥这话倒是无可反驳:“这……”
刘备道:“其实三弟的话一半正确,一半不正确。想他们虽然‘觊觎富贵’,但若不是被情势所逼,使得他们吃不饱饭,他们焉能造反?所以说没有饭吃,好人也会被逼成坏人。
而你所说的这些士卒,他们其实也是和那群蛾贼一样,为的只是糊得一口饭吃,所以才甘心当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