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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鸿以他前所未有的自信,证明艺术不是雅士们的把玩。他嫉恶如仇,对待艺术一丝不苟,尤其对西方现代艺术的抨击尖锐而苛刻。他的执拗和坚持让他的不妥协像雕塑一样矗立,以至徐志摩也不由地赞叹:“你爱,你就热热地爱;你恨,你也热热地恨。崇拜时你纳头,愤慨时你破口。”
徐悲鸿爱憎分明。他是画坛的伯乐,16岁的蒋兆和因为遇到他,最终成为一代人物画大师。19岁的吴作人,因为他的帮助去法国深造,最终成为卓越的油画家和美术教育家。29岁的傅抱石也因为他的提携留学日本,最终成为山水画大师。那位隐居在北平西单跨车胡同里扬名遐迩,伸手出怪异的齐白石,在他六十七岁那一年,在家中会晤了登门拜访的徐悲鸿,那时的徐悲鸿才只有三十四岁,两人一见如故。当徐悲鸿说明来意邀请他担任北平艺术学院的老师时,齐白石以年级为由婉言谢绝了。但徐悲鸿并没有放弃,三次拜访终于打动了齐白石,虽然徐悲鸿聘请齐白石受到当时画坛的集体反对,但他力排众议,以其豁达的心胸为艺术大师铺平了一条教育大道。
1946年,徐悲鸿的爱情花败又花开。和爱情一样喜悦的,这一年,徐悲鸿掌管了北平艺专。直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徐悲鸿担任了中央美术学院院长。他的中国画的西画体系已经彻底完备,并且发扬光大,学子辈出。
徐悲鸿是名杰出的爱国画家,抗战期间,他拒绝了为蒋介石画肖像,并产加了反独裁的运动。他和国民党进行了长期不懈的斗争,并毫不隐讳地把北平艺专搞成了“左”的学校。他的爱国情操始终如一,这不仅是他绘画精神的表现也是他人格精神的彰显。
徐悲鸿用他的勤奋不遗余力地进行着艺术的探索,也身体力行地宣扬着美术教育。他从国外花巨资购买了六尊雕塑,画册,和名画,让学生大开眼界,深受其益。
不辞辛劳的徐悲鸿,以他饱满的激情进行着中国美术的探索和教育。1953年,疾病缠身的徐悲鸿不无遗憾地走完了他辉煌的一生。一代大师,用他羸弱的身体支撑着一个硕大的中国美术家园。他是辛勤的美术苗圃园艺师,也是美术创作家。今天的中国美术的丰碑上,会耀眼夺目地镌刻着他灿烂光辉的名字——徐悲鸿!
吴冠中:砸翻现行体制的腊梅花
吴冠中先生原是浙江大学附设工业学校电机科学生,在一次参加军训时邂逅了正在杭州国立艺专就读的朱德群,被后者引领进艺术的神圣殿堂。在被绘画的美感动的一瞬,艺术的神圣之光划亮了他内心懵懂的美术暗房,于是他按捺不住对美的渴望,转而投考国立艺专,成为林风眠、潘天寿的学生。
国立艺专以其开放的思想,蕴纳百川的精神,兼收并蓄,中西合会,为中国画的创作树立了多彩的艺术思路。其美学观念影响和感染了吴冠中,成为他创新意识的主脉,也确立了他为艺术殉道的人生观。后来他留学法国,浸润三年,耳濡目染,体味心思。法国美术的自由艺术和美化心灵的创作思想,与中国传统文化的交织融会,使他终于别开生面,独领风骚,独树一帜,创造出有别先人的中国画风,屹立画坛。同时,也塑造出他特有的文化品格和独立不羁的精神人格。
在当代,几乎没有人采风写生能超过他。他连年不坠的采风写生,体现了他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对艺术执著的坚强决心。孜孜不倦的艺术求索,换来的是终成大果。艺术殿堂的神圣大门为他轰然洞开,法兰西院士的华丽桂冠在他头上熠熠闪烁。对于耀人眼目的绚烂名誉,吴冠中先生只是淡然一笑,磨砺过风雨如晦的那段历史时日,当年的“粪筐画家”并未被多舛的命运弄皱、憔悴、自怨自艾、扼腕叹息。拨开时光的沉雾,他依然跋涉在为艺术而求索,为美而探寻的坎坷之路上。进入耄耋之年的吴冠中,诗性的感悟愈发浓烈,真性情的朝气依旧火热。堪透了世故人相,尝尽百味人生,百感交集全沉淀在“美”对民族文化和心理的塑造的焦渴中。当代,无论“国美”还是“央美”成批地培养艺术“工具”和“美术打工仔”,却难见真正的美术人才,面对这种现状,人生感悟浮出历史之河。回顾历史,体察现实,他不由对造成当代美术现状的责任人徐悲鸿大放“厥词” ——“美盲”!
徐悲鸿不是美术技法的瞽者,而是美术“美学”的盲人。过分的写实对中国画的审美意趣的排斥,使审美内核发生异变;过分对现实的观照,脱离了美术审美的情趣。齐白石“似与不似之间”渐趋苍白,审美的精神怡悦和美学意境萎缩,乃至停滞。加之,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体制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