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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他:一个大小伙子,不要那么资产阶级,娇滴滴,无病呻吟。
——其实这是一种神经性腹疼,来源于母亲的遗传。
哥哥还告诉我:他高二时得了急性腮腺炎,腮帮子肿得老大,头昏脑涨,连睾丸也肿了,发高烧39度8。校医给了他一些药后,让他赶紧回家治病休息。怎么回去呢?校医和同学们建议他让家里找个车来接。因为高烧,哥哥走路摇摇晃晃,想到父亲用车很方便就给家里打电话,报告自己发高烧,头很晕,请求父亲要个车来接一下。父亲与母亲商量了片刻后问:你现在能不能站起来?哥哥说能。父亲问:能不能走路?哥哥说头很晕,走路颤颤巍巍。父亲与母亲又商量了一番说,你能站起来,又能走路,还能打电话,病就不算重,你自己乘车回家吧。
101中学校园很大,从宿舍到车站要走很远一段路。发高烧的哥哥就只好自己一步一步,跌跌撞撞,从宿舍走到车站。
——换了一般的母亲,哪怕找辆三轮车,也要把发高烧的哥哥拉回来呀!
1958年国庆阅兵,清华大学搞了一个特种兵战斗师方队。哥哥手持步枪参加了游行。之后,立刻又赶到西郊百花山种树。其间,因为条件艰苦,劳累过度,哥哥得了急性痢疾,只好回家休息。父母一肚子不高兴,责怪哥哥为什么总生病,是不是怕苦怕累?哥哥一会儿一趟上厕所,最后拉得全身无力,要双手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到厕所。母亲也没当回事,只让保姆陪哥哥去医院看了看,拿了点药。以后转变成慢性痢疾,时好时坏,拉得面黄肌瘦。可父母总说他拉肚子不算病。家里来了客人常常当众嘲笑哥哥,说他娇气,小病大养,练武术练成了病包儿。
哥哥一肚子委屈, 曾一口气写了3封长信给父母,解释自己不是娇气,确实是闹肚子,诉说了自己不被信任的痛苦心情。母亲却怒冲冲说哥哥写3封长信是“一连气向我们投了3把长矛”,把哥哥被冤枉、写长信说成是向她发起“进攻”,母亲只看了其中一封,其他两封连看也不看。她伙同父亲指责哥哥“变质了”,变得“自私卑微”,就“只知自己的吃穿”。哥哥是个病号,成天拉肚子,没人管,正值三年困难时期,关注一下自己的吃穿有什么错呢?那时,饥肠辘辘的我曾把哥哥的一包点心全给偷吃光,他尽管也饿,还饿昏过,却不曾埋怨我一句,这怎么能说“自私卑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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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儿女情很淡(3)
孩子生病或挨整,一般的母亲都会很着急,很担心。可我的母亲却出奇的平静,满不在乎。她为什么这个样子?我琢磨是受她父母的影响。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她的父母对孩子生病撒手不管,也无形中教育了她对自己的孩子也这样,以为这是不娇惯孩子。
困难时期,我正上初一,平时住校,饿得要命,整天就想着吃,回家也吃不饱。母亲知道我饿,有时也给我一点吃的,但次数很少(那时她总住院)。我只有到姑姑家,才能敞开肚皮吃饱。姑姑家很穷,什么补助也没有,可从来不管我要粮票。而我家的保姆却严格执行父母的命令:不交粮票不给吃饭。若少交几两粮票,保姆会追着屁股跟你要。我和小胖常为交粮票的事跟保姆吵架。父母自然总向着保姆。
父亲浮肿了,他们买了不少高级糖、高级点心、高价营养品,但这些吃的都放在他们的屋,只供父母享用。他们出门就锁门,不容孩子染指。他们认为他们是老干部,有这待遇,他们比孩子重要,先顾他们要紧。现在老百姓都挨饿,你们小孩子也应该挨饿,如给你们吃了,就是搞特殊化。
哥哥和我一样,回到家也吃不饱。他每次都主动交粮票,还带病帮父母干活,依旧老挨骂。他在清华大学饿昏过一次,回到家里也饿昏过一次。只有到姑姑家,才能吃顿饱饭。姑姑竟然还给过他粮票!跟父母一比,真让人感叹。
父母什么时候给过我们粮票呢?从来没有。
我曾用报纸上的宣传,衡量过自己父母:不关爱自己孩子的人能关爱人民群众吗?对自己孩子冷酷的人,能对人民群众热情吗?母亲以自我为中心,很少想着孩子——长这么大没见过母亲干过一件为孩子而牺牲自己的事。
文革开始后,父母挨了整,成了审查对象,多年的受冷漠让我潜在的对他们的不满大爆发。再加上受极左思潮影响,决心离家出走,到越南战场了此一生。于是才有捆绑姐姐,砸家里大柜,抢一笔钱的举动。准备一去不复返,永远不再进这个家门。
如果父母对我很好,感情深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