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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除夕之夜就快来临,年货之类的储备更添紧张,总不能被这大雪搁置了。
更何况,近日城内并不太平,这年也希望过得顺心点,去去晦气。
这一日,酒肆的酒客惊诧地发现,一日难得见一面的由尘老板,居然陪了那位贵人整整一天。
就连那个小白脸离开酒肆,由尘老板也未多瞧一眼。
直到风雪停止之时,一声碗碎之声响起,千杯不倒的由尘老板,竟然醉在了那位贵人桌前。
而后,他们傻愣愣地瞧着,那位贵人缓缓起身,轻柔地抱起那个温香软玉的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派淡然地进了酒肆内院。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众人连端碗喝酒的动作,也顿在了半空中,只得半是心痒难耐,半是痴傻地瞧着,那紧靠在一起的人影缓缓消失于厅堂内。
连那牙尖嘴利的灰袍男子,也咽了咽口水,喃喃念叨:“死了死了,莫不是我被魇鬼缠住了……”
酒肆内院,长生池边,廉君静坐于湖心亭上。
远处走廊间,渐行渐远一个黄袍男子,他的怀中正酣眠着两颊微微霞飞的由尘。
廉君轻轻蹙眉,望着那一黄一白的身影,眸中若有所思。
这是第几回了?
自从那夜起,清乾仙君将酒醉的由尘送进房内,他便愈发爱来由尘的酒肆。
如今,更是青天白日。
仔细算算,至今已有四五日之久。
身上紫蒲藤的仙气,早已被太白金星的法宝遮住,纵使他再怀疑由尘,也不会莫名来得如此频繁。
廉君一向不会过问由尘的事,因他知道由尘自有分寸,虽是懒了一点,但绝不会做出离谱出格的事。
不过此次,他实是看不透由尘心中所想,更看不透清乾仙君是何心思。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隐隐觉得两人间有些不对劲,那清乾仙君——
似乎太过仁慈。
而由尘对待清乾仙君虽没有太大变化,但却与他人有所不同,只是一时间,他也不清楚是哪里不同。
就好像……两人之间隐隐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摇首叹息,廉君缓缓收回目光。
若是由尘能放开,也算好事一件,执念再深,若无因果缘分,也终是寻不见那心心系念之人。
他说三年,该醒一醒,可是他自己,却执迷了上百年。
如果可以有个了结,廉君真心希望,由尘莫要再卷进前尘是非之中。
至于自己……
廉君露出一抹苦笑,执念本就置于心间,又何来剔不剔除?莫不是要挫骨扬灰?
×××
崦嵫城内,华灯初上。
顽劣童儿手执烟火,穿梭在人群之中,欢喜嬉笑。耳边还有各式各样的叫卖声,冰糖葫芦、馄饨、元宵……不绝于耳,偶尔城头还会绽放瑰丽的烟花。
总之,雪停的第一个夜晚,崦嵫城笼罩在一派祥和之气中,温馨热闹,融化百样冰雪。
“原来这就是人间,真是好生热闹。”
两抹皆是绝色的人影,缓缓行在人群之中,偶尔有些玩耍在人群中的小童儿撞到两人身前,皆是引来一片稚嫩的吵闹之声。
“小狗子,快来看!这位哥哥好漂亮!”梳着两个发髻的小男孩只及由尘膝盖,却硬生生扯着他的袖子,好似生怕他忽然跑了。
“哪里?哪里?”人群中又挤出一个稚嫩的小男孩,大眼睛眨巴眨巴,十分可爱,他一眼瞧见由尘身边的清乾仙君,忽然一把扯住他,大声朝着由尘身前的小男孩道,“小宝,这个哥哥也好看!像神仙!”
由尘眼皮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身前的小宝歪着头,仔细看向由尘帽檐下的容颜,随后愣了一下,纠结着眉头说:“哥哥好看是好看,可是都不笑笑。”想了想,弯弯眼睛露出小巧的白牙,“但是,还是像神仙!”
小狗子也凑过来扯住由尘看,同样愣了一下,而后与小宝对视一眼,忽然拿着手中的烟火跑开了,嘴里还唱着自编的童谣:“好看哥哥是神仙,神仙哥哥在人间,今年大雪兆丰年,来年枕着馒头睡……”
由尘揉揉额角,这酒肆有一个顽劣童儿不够,一出门就碰见了一双。
他斜眼看去,只见清乾仙君正一脸沉思地望着两个孩子的背影,神色有些怔愣,像是在琢磨什么。
“觉得童儿新奇?”他淡淡问道,清乾仙君是灵云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