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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度才被他一搅,当时没有转过念头来,险些当真把守门之责交给了唐百州,幸好立时警觉,赶紧又退回房门,“呼”的一掌向唐百州劈去,骂说道:“好小子,你弄巧的,想溜?”
唐百州脚下倒踩七星,将他一掌避过,哈哈一笑,掉头又奔向霍昆,叫道:“老霍,我替你守着窗户,你去把姓刁的擒住。”
霍昆也不答话,翻腕一掌,直播向唐百州的前胸,唐百州大叫一声:“哦!好凶!”扭头又奔向刁人杰,口里叫道:“老刁,霍昆不听话,来,我替你守住床,你去收拾他!”
刁人杰见这小子疯疯癫癫,胡搅一通,知道无法和他按江湖规距动手,不如早些下手擒住他,省得费时过久,被前厅群豪们笑话。当下剑身一顺,“水蛇摆腰”,飞点唐百州胁间。
那知唐百州并不拔剑,也不和他缠斗,扭腰疾转,又向谌度才奔去。
刁人杰三人分守三方,大家都知道唐百州滑如泥鳅,一不小心便会被他溜走。所以彼此分守,全不敢轻离半步,其中只有刁人杰背向牙床,比较可以活动。他一见唐百州忽东忽西,满屋子乱窜,这房间虽不算太大,但一个不防,只怕被他诱得谌度才等离位,觅机逃出房去。
说不得,只好一紧手中长剑,蹑踪抢跟上前,又是一剑,刺向唐百州背心。
唐百州刚近房门,前面谌度才横掌阻路,后面劲风临身,刁人杰剑尖又到。猛可里一震,闪得稍慢,左侧衫角已被刁人杰剑尖穿过,“嗤”的扯破长约四五寸一道口子,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明知眼前三人无一庸手,房子只有这么大,再不亮剑,别仓促间吃了大亏,于是大叫道:
“姓刁的,你是真干呀?”
翻腕反握,已将肩上青钢剑撤到手中。
刁人杰冷笑道:“贼崽子,你早该亮剑受死了,尽事拖延,不怕进不了鬼门关吗?”
唐百州答道:“对啦!老刁,咱两个的名字大约并写在生死簿上,不知道阎王老子他勾的是谁哩!”
两个人双剑并举,就在房中叮叮当当打了起来。那一个是“蛇形门”掌门,一手“蛇形剑法”自然使得密密层层,风雨不透;这一个出身心圆大师高徒,“灵蛇剑谱”也是灵巧飘忽的剑招,其诡谲玄妙,绝不在“蛇形剑法”之下。这一搭上手,但见满室中银蛇乱舞,你一条蛇过去,我一条蛇过来,两柄剑化两条活的蛇,在那里纠缠恶斗,精彩万分。
刁人杰自风闻心圆大师穷毕生精力,著成一部“灵蛇剑谱”,到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奇妙的招式。他自己就是将剑作蛇,别出心裁创始“蛇形剑法”的人,如今看到这一套和自己所创极为类似的剑法,心中自是又惊又喜,全神贯注在运剑破招上,真个似痴,时喜时忧。有时见他这一招出手平凡,便哑然失笑,有时候突又见他诡异变招,禁不住又怦然心惊,感到大出意外。
要论二人功力,唐百州以“灵蛇剑法”迎战刁人杰,自然不会是刁人杰的敌手。但一则因唐百州还有好的没有使出来,胸有成竹,打得分外自然轻松;二则刁人杰一心要多观测心圆大师“灵蛇剑法”奥妙所在,是以战来未用全力。两人翻翻滚滚,大战了将近百招,兀自胜负未分,这却把房门口的剑术大名家谌度才看得不耐烦起来。
谌度才出身武当,在当今世上的武当前辈中,数他的辈份最高,连一派宗匠的刁人杰尚得称他一声“师叔”,他那目空一切的心里自然不在话下了。这时候,他眼看唐百州所使剑法并非妙到不可开交的玩意儿,刁人杰居然和他鏖战得百招,仍然胜他不得,心里不禁便有了气,冷冷说道:“人杰,十招之内将他放倒,不然,就退下来,看老夫出手擒他!”
刁人杰一派掌门之尊,那能受得了这句话。脸上一红,收敛了测敌窥招之心,一紧手中长剑,唰唰唰一连就是三剑快攻,向唐百州身上刺去。
这三剑情急之下使出,果然威势一振,大异先前。唐百州奋力应付了这三家伙硬功夫,已被迫退到离房门不远,他并不心慌,还嘻嘻向谌度才笑道:“你发什么狠?有种连你一齐上,我老唐也不怕。”言语之间,手上并未稍缓,叮当两声,又格开了刁人杰两招,十招之数,已去其半。
谌度才怒吼道:“人杰,闪开,待老夫擒他。”
唐百州逼着嗓门,尖声尖气也学了一句:“人杰,闪开,待老夫擒他。”但是,学完了突又嗓音一变,恢复了本音,啐道:“呸,老不要脸的,只嚷嚷,就不敢动手。”
谌度才气得棍身都在微微颤抖,他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