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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晴空的催促下,被充当跑腿工的神荼只好钻回门里替他找神,过了好阵子,等得相当不耐的晴空,在欲抬手敲门时,就见门里终於走出了个不情不愿被同僚拖来的郁垒。
“喂,咱俩不熟吧?”带著睡意方跨出门扉,郁垒首先就与交情不深的他撇清关系。
“是不熟。”
“何事找我?”郁垒毫不客气地摆了张大黑脸招呼他。
晴空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你在门上站了千年,也在人间待了千年,那么你一定知道人间的某些事。”
郁垒不耐地掏著耳,“想知道什么?”拐弯又抹角,有话直说有这么困难吗?
“我想向你问个人。”对於他,晴空也不想用迂回的方式。
他往外头一指,“方才走出去的那位?”
“她叫晚照。”
郁垒登时皱起了眉心,“晚照?”她不是死很久了吗?
“你知道她。”自他的表情里得到结论後,晴空笃定地直述。
“去问藏冬,这事我帮不上忙。”不想多管不该管的闲事,郁垒当下将麻烦一撇,转身就要踏回门中。
“慢著!”赶紧留神的晴空,一把捉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回来。“藏冬不肯告诉我,在她身上,我也看不出个来龙去脉。”
郁垒不赏脸,“与我无关。”
“若她是神之器,你要躲我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你的原则是不管神界之事,但她只是个人,这你也好怕?”晴空索性以身挡在门扉前,两眼直瞪著这个曾在最紧要关头却跟藏冬一样都不出手帮忙的神。
他郑重地澄清,“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也不是原则的问题,这是捞过界的问题!”
晴空冷眼一凛,“我若兴致一好,说不定会将神之器再炼出来。”
“怎么,佛界的圣徒也会威胁?”怕他呀?反正他这门神又不搅和三界的事,就算神之器重出江湖又怎么样?
他的眼中仍旧写满了固执,“我不过想要个答案。”
被他烦得睡意全消,偏偏这尊佛在图执起来时又很难打发得掉,走神不成之余,郁垒有些没好气地问。
“那女人怎么会在你这?”
“她似乎是私逃回到人间并还魂,至於她为何会找上我,这就得问你了。”见他愿松口了,晴空忙不迭地把所知的告诉他。
郁垒听得满心好奇,“是谁助她一臂之力离开鬼界?”他没弄错的话,晚照应当是永远回不来人间的,到底是哪个敢得罪鬼后的家伙,大费周章的把她从那个鬼地方弄出来?
“无酒。”
“看样子,无酒是存心要她来坏你修行……”郁垒喃喃自语了一阵後,板著脸转身向他警告,“喂,你若想渡过最後一劫的话,就别让那女人留在你这。”
“她究竟是谁?”
郁垒只好再透露一点秘辛,“你知不知道,在你转世历劫的过程中,最初所遇上的劫难,亦是你最後的劫难?若非宿鸟,只怕你就连首劫都渡不过。”
“能不能再说得清楚点?”他还是不知已有好几世没来找过他的宿鸟,究竟与他的第一世有过什么纠葛,而宿鸟又为何对晚照充满敌意。
“我只能提示这么多了。”郁垒将两手往旁一摊,“毕竟这是你们佛界的事,与神界无关,我们神界可不能随意插手。”
“郁垒……”
“过得了晚照这关,你就能回佛界了。”在转身跨进门扉前,郁垒意味深长地向他叮咛,“保重。”
第三章
最初的劫难,亦是最後的劫难……
来人间历劫七七四十九,这回已是第四十九劫,倘若,晚照是他的最後一劫,那么他不但早已见过她,在他首次转生来凡间历劫之时,所遭遇上的第一个劫难即是她。
可他为何半点记忆也没有?
郁垒说,当年他差点连第一劫也渡不过,但他终究渡过了第一劫,那么晚照呢?那时的她发生了何事?莫名出现的宿鸟对晚照怀有敌意,究竟佛界曾对她做过什么?在听完郁垒的说法後,他也开始在想,他究竟该不该冒险让她继续留在这里?
“晴空。”五根手指在他的面前晃呀晃。
他仍是手握著石磨柄不动,一迳地站在磨房里沉思。
“晴空,你在发呆。”晚照轻声再提醒他一次。
闪亮的日光穿透磨房破了一处的房顶,直射进晴空的眼底。他眨眨两眼,发现晚照正目不转睛瞧著他,而她已不再是昨夜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