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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entino,墨愠的意思果然是再明显不过了。
不过,关于尹斻口中的“卖身”——那其实只是墨愠用来说服他给自己工作,而尹斻却打死也不去给那些个有钱人看风水……
价值观这个东西,在一个人没有价值的情况下也就会根本不存在了。所以尹斻没有价值观。
衣食住行——他没一样是特别在乎的。
有吃的就吃,能喝一口就喝。有钱吸/毒的时候他会找些好货,没钱的时候就随便点儿什么。
至于那“住”的,他也不在乎自己是睡在天桥底下还是总统套房里头。
“行”也不在乎是步行、自行车还是别的什么。最风光的时候他用别人的名字在国外注册了一架私人飞机,最落魄的时候他连公交吃都坐不起。
而那“衣”——这还重要么?尤其还在他不能选择任何事物的情况下……
——重要,当然重要。反正赵博阳在乎这个。
谁也不知道尹斻是怎么能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阳光?或许是真的阳光了一点。但是也没人要他学习浪子啊!那些钱,都去什么地方了?是真的败光了?还是另有隐情?……
从来都不让人省心——这一点尹斻倒是从来都没变过!
“你觉得我这么出现在尹家人面前,谁会笑,谁会哭?”坐上了赵博阳最新的座驾里,尹斻摸了摸那手感极好的车座,不无唏嘘的说:“我想我现在是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这个了。”——真拉风啊!(当然,关键还在于坐不起公交车的人的怨念。)
“我觉得你可能进不去会展。”赵博阳实话实说,其实多数的时候他能够感受的到好友这么做可能是故意为之——以另一种奇特的方式来自我惩罚和虐待自己,从而得到精神上的解脱。
他们谁又没一点小秘密和不为人知的痛苦呢?
劣质的生活条件,真的就能让他的心理更加平衡吗?——对于这一点赵博阳却觉得纯属胡扯!
“你知道吗?我很喜欢墨愠送给我的大衣,我也很喜欢享受物质。”——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会想要在此基础上做更多别的坏事!
尹斻将自己依靠在那辆黑色跑车的车门边上,风吹得他的头发蓬松凌乱。他为什么要保持这副邋遢狼狈的样子?总是把自己弄的好像是一个不得志的摇滚乐队的主唱似的——他想起那一双双攀附在他躯体上的手,交缠着他的头发,拉扯着它们……
记忆中,某个支离破碎的片段闪现出来:那个人,拽着他的长头发,把他拖上了床。他在哀泣,乞怜……
“我们总是不能让自己活得太舒服的……”尹斻固执的宣扬着他自虐的道理。
“尹少将也会到场。”赵博阳忽然道出了这个消息,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坐在一旁的好友身体一僵,停止了絮絮叨叨嘻嘻哈哈的胡话……
哦,不是上校,已经是少将了啊!——尹斻恍然大悟。
他几乎是说不清楚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自从他见识过了尹程鹏的私生子是个什么货色以后,他就开始说不出来的绝望。
他绝望的发现他们这些所谓的大家族肮脏离奇到了他简直不可想象的地步——不是只有顾语和他这般离经畔道的孤儿才会做什么所谓“良禽择木而栖”的!
我们肮脏病态的血脉,已经一代一代的延续如此了!
尹晓红——哦,这听起来真像是上个世纪的一个女人的名字,然而这却就是尹程鹏的私生子的大名!当尹斻第一次在那张床上发现了这个长相雌雄莫辩的男孩和另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的时候,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奇怪了!
“我想我还是不去了……”踌躇了一会儿,尹斻对赵博阳道,并要求他在下一个路口放他下车。
“你知道的,我那个舅舅一向都不喜欢我,我担心他一见面就踹我的屁股!”
“你真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停车靠边,赵博阳看着下了车的尹斻一脸的不自在,猜也猜到了些什么。比起那些金钱利益贿赂,更加令人不耻却又十分有效的——性贿赂。而且,当一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难免不教人在会议起来的时候尴尬和难以启齿。
——更何况他们还是舅舅和外甥的关系。
“行了,白让你跑一趟,我先走了!”尹斻背对着赵博阳,头也不回的跑去了下一刻路口。这的确很可惜,本来他最想见一见他的表妹尹明明和表弟尹树的。现在却都见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