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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其实她什么也不必做。
仇厉猛地翻过身,眼中的光芒很亮,诺诺倒是有些畏怯了。
他嗓音沙哑:“你不后悔?不怕我了吗?”
她怕。
他眸中的光像狼,那种厮杀般的野性,让她微微颤抖。可是诺诺知道没有退路,她向来是个坚定的人,既然选择了回家,就不会后退。然而诺诺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怕她出声的时候声音也是带着颤意的。
仇厉与她十指相扣。
他年少时听过余光中的一首诗,雪色与月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第三种绝色。
没人能抗拒的绝色,也是心中唯一的颜色。
他翻身覆了上去,星辰醉人,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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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其实不大记得这种感觉,她和他扣紧的手指渐渐没了力气。
她眨眨眼睛,月亮从西边升到了半空。
月光铺就一地,那些难过的,这个世界经历过的一切,似乎都在渐渐远去。
她隐有感觉,她真的可以回家了。
然而她都有感觉,这个世界最偏爱的男人更加敏感。
下一刻自己的手却被死死握住。
诺诺勉强睁眼看他,她借着月光看清他神色的那一刻微微怔忪,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仇厉。
男人双眼猩红,像是下一刻就会痛苦死去。
明明离得这样近,她却似乎很难听清他的声音。
世界有几分寂静,她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
“求求你,不要走。”似癫狂,似疯魔,到了最后,化作了浓浓的哀求,“诺诺,我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她眼角的泪痣渐渐变淡,最后几乎消失。
仇厉死死抱紧她,高大的身躯一直颤抖:“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我跪下来求你了,我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打我,你杀了我。”
“不要离开我,诺诺……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他似乎疯了,或者傻了。竟然说出跪下来求她这样的话,半点尊严也不要了,来来回回竟然只会哀求。
诺诺最后在这个世上的感觉,就是脸颊上一热,他哭了。
诺诺并没有报复的快意,她很平静。
一年多来,快四百天。
再见了,仇厉。
眼角泪痣彻底消失,那双盛满万千星辰的眼睛静静闭上。她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呼吸慢慢停滞。
仇厉看她慢慢闭上眼睛,已经快疯了,心像被人狠狠撕开。前一刻有多甜蜜,这一刻就有多绝望。
他求她没有用,他做什么都没用,她没有原谅他,原来她不是要和他好好过的。
她早就想好了要离开他。
他喉咙一甜,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仇厉抬手开了灯。
白色几乎刺眼的灯光下,她闭着眼睛。容颜似乎也褪了色。
她的脉搏和心脏不再跳动。
仇厉痴痴看了半天,最后笑了声。
她不要他了。
他慢慢把诺诺的被子盖好,躺在她的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动作很小心,很珍惜。
他闭上眼,语气近乎轻柔:“我们一起睡好不好,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了。”
他吻了吻她苍白的额头,哄孩子一样:“诺诺,宝贝。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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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城大学三月的春。
烂漫花开遍地,新闻系撰校园稿的时候,社长笑盈盈地说:“把标题改了吧,天天写院长的发言有什么意思?”
小社员是大一才来的,闻言不好意思请教道:“那写什么啊社长。”他苦着脸,“我也知道没人看啊,但是学校有什么大新闻也不敢报啊,而且大家都不喜欢看校园报。”
社长一挑眉:“谁说的不好写,你们大一那个播音主持系的系花,我听说她睡了半个月终于醒了,要探病的男生从医院都快排到街上了。写她,准有人看。”
小社员红了脸:“写……写她好吗?”她似乎不喜欢这样的关注啊。
系花只是客气点的称谓,说她是校花也没人反驳的。
新闻和传媒不分家,播音主持系的大美人几乎整个S大都有耳闻。那姑娘漂亮得不像话,脾气也好。追她的人多,但她都没答应。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