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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奇怪的结果,根本超乎任何人的想像力。我再次看着漆黑一片的塔门,如果从那里游出去,不知道会发现什么?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看看腕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钟。
回想自己从塔顶冲下来时,并没有遇到藤迦,她会不会发现我的失踪?会不会想办法来救我?从最初的震撼惊骇中清醒过来之后,我知道目前这种糟糕的情况下,自救与被救都不可能。这种深度的海底,要想摆脱困境,除非有水下潜艇赶来营救。
“唉,等到潜艇到来的时候,我跟关宝铃早就饿死、困死在这里了!”我无声地苦笑着,伸出手指在玻璃地面上弹了两下,那边正好有一只深海鲽鱼摇动着满身的彩带翩翩起舞着,不知是在求偶还是在招徕猎物。
按照目前的下落速度,大概一小时后,我们就能跟那些水藻亲密接触。再以后,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或者像此前进入过这个空间的所有人一样,彻底在地球人的世界里消失。
我想到了大亨,权势可以纵横全球,几乎没有什么事能难住他——“他能想到办法来救关宝铃吗?在这个无边无际的深海里,任何权力、财力都将毫无意义,产生不了任何作用。”
大亨的人马气势汹汹杀到枫割寺前的时候,可以在瞬间消灭神枪会的人,将枫割寺夷为平地,但却无法进入这里,无法把关宝铃救走。所以,人类的权力总是有鞭长莫及的时候,就算贵为美国总统,在大自然面前也会束手无策。
关宝铃又动了动身子,发出低沉的鼾声。她的手始终紧紧扣在我的腰间,像是怕我趁她睡着时逃走一样。
我是不会走的,就算有从这里逃走的机会,也只能带她一起走,绝不会只顾自己。
“怎么才能离开呢?”我的视线又一次落在塔门上,从那里游出去或许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却是唯一的路径。没有氧气系统,没有脚蹼,没有通讯器材与定向设备,就算侥幸逃出去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死在大海里?
“或者可以打碎塔顶的玻璃——”我无声地摇着头否定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在这样的深海里,最好还是少安毋躁,免得再出意外。而且,我怀里还有个关宝铃需要自己照顾,任何时候,先得考虑她的安危。一旦这个空间爆裂开来,我们被卷入海水里,我或许可以挣扎着自救,她呢?只会死在这里……一想到死,我情不自禁地抱紧她,仿佛生离死别一样。
我不是轻易动情的人,在到达开罗认识苏伦之前,也曾与几个漂亮的意大利女孩子交往过,但对每个人的感觉都很淡,到现在甚至叫不出她们的名字。
对于苏伦,我们曾在埃及沙漠里共同经历过枪林弹雨,经历过神秘莫测的土裂汗金字塔中的种种变故,在战火中建立起来了深厚的感情——手术刀死了,我是她的、她也是我的唯一亲人,所以这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才令我们的关系日益密切。
不知不觉,时针指向凌晨两点钟,关宝铃已经睡熟了,在我怀里一动不动。
我闭着眼睛,半睡半醒地打了个盹,这种诡异的环境里,根本睡不踏实,而且我在担心深水压力变幻无穷,这块玻璃地面会不会出问题?一旦玻璃破碎,我们就会被海底暗流卷得无影无踪。
死是最容易的,地球人的生命其实无比脆弱,怕火、怕水、怕利器、怕窒息。
我不想死,虽然不怕死,但在没完成找到大哥杨天的心愿之前,我不能随随便便就这么死了。
第五部 海底惊魂
— 第 9 章 … 沉入海底—
在这种空间里,时间已经成了不重要的东西,当我被关宝铃的扭动惊醒时,时针指在清晨六点上。她在我怀里紧贴着,闭着眼睛,但颤动的长睫毛表明她已经醒来了。
“关小姐,或许我们该努力寻找出路,不能等——”紧急闭嘴,把那个“死”字消弥在喉咙里。中国人不喜欢讲不吉利的字眼。
海藻就在我们脚下,墨绿色,宽度超过一米,像是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我们仍然在下降中,但速度变得很慢。我明白,这种下降至少要持续到接触海底泥沙为之。在海底暗流的作用下,运动不止的泥沙很快就会拥过来,把这个空间盖住,然后一层一层覆盖,直到让它成为海底荒丘的一部分。
我们是应该找出路自救,但这种希望看起来非常渺茫。
关宝铃慵懒地张开双眼,向四面看了看,又重新闭上眼,蜷缩在我怀里。
当我迷恋于她小猫般乖巧的沉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