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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夜怀中一缩再缩,好似要将自己的身体缩进他身体里般。
没有言语,没有戒心,两人像一对几十年的夫妻般,相拥着彼此。
一片暗黑之下,耳畔传来渐渐平稳的呼吸声,西门疏悄然的睁开眼,抬眸看向这张熟悉又令她心疼的脸,这三年来,梦里千百回,他没出现在她梦里,她却将他俊美的面容深刻进骨血中。
他是真的疲惫了,所以才如此快睡着。
小手无声贴在他脸膛上,轻轻摩擦着他略显粗糙的皮肤,相思如狂,心痛倍加,见他睡在自己身边,没有安心的感觉,有的只是心痛,泛滥成灾的心痛。
他认出了她,却没问她为什么代嫁和亲,而她不知如何叙说相思,更加不知如何告诉他,他们有个儿子的事。
小手贴在他心口处,那处有一道结痂的伤疤。
西门疏闭上双眸,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当年的一幕,东方邪那一箭真的是要他的命。
“当年,你究竟是如何死里逃生?”西门疏喃喃自语。
眼泪闪烁着倔强的光芒,酸痛化成泪水,从眼角沿着她惨白的脸庞缓缓滑落下来,心底的痛无法言语,紧咬着唇瓣,贴在端木夜胸口上的小手折回捂住自己的嘴,才避免哭泣声从嘴里逸出,即使如此,还是有浅浅的哭泣声从指缝间逸出。
“木夜,对不起,对不起。”含混不清的开口,强撑起的坚强崩塌了,三年来,第一次,西门疏纵容自己哭泣,像在突然之间失去了一切,最无助的孩子。
遇到端木夜,她在享受失而复得的喜悦时,又提醒着她,当年的事。
“你很爱他?”声音低沉而冰冷,令人心中微寒,端木夜勉强的睁开眼,疲倦纠结了下,低声看着怀中哭得伤心欲绝的人儿,他刚睡着就被她给吵醒了。
“嗯,爱,很爱。”西门疏的身子在轻轻颤抖,心口不可抑制的痛着,眼泪疯狂的在脸颊上肆意,她最不想的就是在他面前展现出脆弱悲痛的自己,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是木夜。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端木夜黑眸里,充斥着复杂的光芒。
“嗯。”西门疏点头,他们认识了十多年,确切的说,他们的确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端木夜目光闪了闪,却并再开口。
良久,端木夜又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要答应和亲?”
端木夜的心莫名的有些难受,说不出那种滋味,或许是嫉恨她为东方邪生了个女儿。
他在乎,他终究是在乎。
“我想为他报仇。”西门疏微微蹙了蹙黛眉,悄然偏过脸,幽幽的抬起眸凝望着身边的端木夜。
“报仇。”端木夜喃喃念着,理不清的惆怅宛如汹涌的千尺巨浪,瞬间将他淹没了。
☆、第一百零三章 杖责
任凭时光斑驳陆离,曾经所受的那些深浅不堪的伤,始终不能随着时间的流失而彻底愈合。
时间可以把表面的伤抚平,里面会随着时间的苍老,腐蚀化脓,表面看不出痕迹,只要轻轻碰到它,就会痛到窒息。
当年那一幕,是恨,是悔,是痛。
西门疏甚至在想,如果当年她没有。。。。。。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不知是累,还是纠结,两人最终还是沉沉入睡。
天际刚翻鱼肚白,端木夜醒来,转头看着枕着他手臂,睡在他怀里的西门疏。
长长的睫羽覆盖在眼脸,那红润的双颊白里透红,认人很想一口咬上去。
复杂的眼神里充满了挣扎与怅然,放轻手脚地起身,穿戴好后,最后看了她一眼,迈步朝门外走去。
端木凌然惊讶中带着错愕的目光,落到端木夜身上。
多少年了,自小皇叔被太医宣告双腿残废,十四年来,他第一次见到小皇叔站起来。
小皇叔很谨慎,纵使双腿在三年前就已经康复,也不曾离开轮椅。
即使在私下,除了墨,在任何人面前,小皇叔都万分谨慎小心,目的不是为了让父皇输于防范,而是让父皇安心,他不会争夺皇位。
而父皇呢?防小皇叔比防东方邪还多十倍的心,父皇永远也不了解小皇叔,也走不出自己为自己布下的迷网,他真正要防的人不是小皇叔,而是野心勃勃,永远不知满足为何物的东方邪。
“小皇叔。”低沉的嗓音有着一丝嘶哑,搀杂着太多的情愫,有感激,有愧疚,有抱歉。
目光掠过端木凌然,端木夜眸光微微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