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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的门正开着,桌子上摆满了东西,寝室其中一个孩子的家长也在,正拉着孩子说话呢,看到江小寒进来就礼貌地笑了一下,“你也来看孩子啊?应该是弟弟吧?”
江小寒笑了笑,问:“晏河清在吗?”
对方还没回答,只听见浴室的门咔哒一声响,滴着水的少年走了出来,“我在呢。”
许是刚浸过水的缘故,江小寒观自家小叔叔仿佛透着一股幽幽的水气,他的唇边沾了一滴发梢垂落的水珠,嫩红润泽的唇瓣轻开:“你怎么来了?”
一阵悸动的热流从心上突然蹿过,灼烫近伤,江小寒又嘴笨了,“我、我来看你。”
晏河清毫不客气地把毛巾递到他手上,“帮我擦头发。”
我的小祖宗哎!
也不知怎的,江小寒晚上回到家又做了一个晚上的混沌怪梦。
梦里的他醒过来,发现躺在一个极为阴森寒冷的地方,晶莹石壁上映着叠叠水光,脚下铺满了无数珍珠和宝石,他迷迷糊糊地转过眼,摸到自己怀里抱着一个乳白色的蛋,一个巨大的乳白色的蛋,两手堪堪合抱。
梦里的他正抱着这颗蛋摇着,像是一个母亲在给自己的孩子摇摇蓝,他也不明白梦里的自己是在干什么,他一边抱着这颗蛋晃悠一边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千年等一回,你快出来哎。快快出来呀,小鱼干好多哟。再不出来呐,把你煎蛋吃~”
他这正唱着,怀里的蛋突然传来咔嘣一声响,低下头,他就看见白蛋的一端裂了几条缝,赫然形成一个“井”字!
即使知道是在做梦,江小寒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梦里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兴奋劲儿,他捧着正散发着黑气的蛋大叫起来,“再使点劲儿!马上就出来了!好!哦哦!角出来了!头!头!头也出来了!”
蛋终于被戳出了一个大洞,一个看上去两三岁大的头上顶两个龙角的小娃娃探出了头。察其样貌,江小寒登时惊得神魂出窍。
这这这、这不是缩小版的晏河清吗?!他他他他居然把小叔叔孵粗来了!!!
梦里的自己却是感动不已的:“不枉我苦等多年!”说着就要伸出手去摸摸小奶娃娃。
缩小版晏河清也毫不客气,啊呜一口直接咬了上去。
梦里的自己更感动了。半哭,疼的;半笑,傻的。“不愧是我养的娃!牙口真好啊哈哈哈!”
不忍直视之。
梦到了这突然疾转而下,周围绮丽浓郁的色泽瞬间褪去,仿是揭下一层画皮,渗着暗红鲜血的黑暗倏忽而至,盖顶而来。
在他的正前方,一个男人正跪在地上,遍体鳞伤不忍卒睹,囚衣都被染作黑红。他垂着头,乱糟糟的头发结成一块一块,大约是听见有人接近,他缓缓地抬起头,脏污不堪的脸上叫人看不清五官,他张了张干裂的唇,发出嘶哑低沉的声音——
“天君,救我……”
“天君,救我……”
“天君,救我啊——!!!”
江小寒从梦魇中骤然抽身而离,胸口仍有狂悸之后的空虚之感,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眉角滑过,自下颌落下,坠在他青筋崩起的手背上。
江小寒失魂落魄地到了公司,连苏蘅神给他普及每日八卦都没多大心思听:“有没有发现今天公司好多男的都不在状态?喂喂,难道你也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昨天早上,楼上公司那个长得像桂纶镁的美女在上班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身亡……”
江小寒含糊地应了一声,恍恍惚惚,话像是趁着一溜儿风,左耳朵进去了,右耳朵又出去了。
等过了会儿,他回过神来,总感觉刚才隐隐约约和什么奇怪的东西擦肩而过,却怎么也想不清晰。
快下班的时候,苏蘅跟着江小寒一起乘电梯,咋咋呼呼地给江小寒讲笑话,江小寒拿出上司的威严绷紧了不笑,教导主任附体上身,“你今年都那么大了,拿出点大人样子来啊!”
苏蘅嬉皮笑脸,“我怎么了我?”
江小寒无奈道:“就说昨天吧,我昨天和人打招呼,你忽然冲过来和我击掌……”说着说着,江小寒猛地意识到了一件事,陡然间从头顶凉到了脚板心。
苏蘅皱起眉嫌弃地扫了他一眼,“你才奇怪吧……昨天对着空气打招呼……”
话音落地的时候,电梯门轻声滑开。
江小寒的正对面,一个短发的清秀女孩正低着头靠着墙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