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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潜进汴陵让外人怀疑,不如顺理成章入驻卓府,从最底层开始。阿曼说的秘密、二皇子的下落、果子的去处太多的事情召唤她前去处理。
连城镇外的原野上。
二十三名子民相互搀扶,冒着瑟然冷风低头走着。
谢照驱马走近,询问缘由。听清楚一切后,他扬起马鞭,就待向前奔去。一个老人拉住他的衣襟,苦苦哀求:“这位公子,镇子已经没了,不要再去送死。”
“是啊,谢姑娘好不容易救出我们”
“那个华朝使臣没有杀谢姑娘的意思,我站在他对面,看得最清楚”
“公子你就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听华朝人的语气,是要她去卓府做奴婢”
其余人七嘴八舌劝道。
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哥哥,我冷”
谢照脱下外袍,裹住少年的身子,抱着他上了马。他回头看看远方如巨人酣卧的古城,权衡一下,终于说道:“既然是她执意要救下你们,我就护送到底,让你们有个安身之处。”
一行人跟随在谢照马后,抹去眼角的泪水,默默走向沙漠。
一只孤寒的乌鸦哑声飞向天空,谢开言抬头看去,发觉残阳如血。
(第一卷完)
☆、59入府
汴陵春|色天下分;左流宇文右王孙。
每一个来到华朝首府的人都知道这句话,谢开言也不例外。传闻,华朝繁荣在汴陵,汴陵富贵在三户,每日卯时三刻;当北街玉坊门熄灭两盏高挂的灯笼;一列黄铜鸀绦络的马车徐徐走出长街时;卓府的陆运商队便以碌碌行声唤醒了汴陵的清晨。
卓府是北街唯一的住户;如同东边的太子府、西边的流花河;稳稳盘踞在一方;占地庞大。谢开言落脚在卓府后院,每日负责捻熄灯盏、庭前扫洒等事宜,隶属最低级的粗使丫鬟行列。
偏远的后院由卫嬷嬷掌管;据悉,为了□新入府的奴婢,卓夫人特意将自己的乳娘安置在这里。卫嬷嬷领了主母的旨意,单独管辖谢开言,总是拎着一根柳藤杖跟在她后面,但凡有看不过眼的,卫嬷嬷就刷一鞭子过去,勒令她重做。
因此,谢开言才来卓府五日,便学会了很多东西,尤其是生活中的本领。卫嬷嬷虽然打得凶,但卓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敢过问谢开言的事情。时间湣�埔坏婪�洌�康轿绾螅�梨宙志突崦Σ坏�刈吡耍�僖膊磺菩豢�砸谎邸�
谢开言曾经尝试着走出卓府,竟然没人阻拦。大家来来往往,对她视而不见。她有些诧异,提起常用的藤篮朝南城走去。
平民百姓都集中在南边,围着莲花河栖居,只因他们相信莲台能化精神,孕育出冰肌玉骨的孩子。众多母亲婶娘涌到岸边求签祈福,在柳树上挂满五彩香包,氤氲了秋冬里的雾露香气。
莲花河畔迤逦延伸几条街巷,里面光照熠熠,盘杂着众多的商户及文馆。“水色天青”就是其中的一家,他的主人叫文谦,书画技艺非凡,但因馆场狭小,出身低微,生意落得冷清了些。
谢开言提着藤篮走过河岸,卖香烛的大娘塞了一把芹菜花给她,掌画舫的二姑娘采来清灵灵的玉茗丢在她衣裙上,她悉数接过,在篮子里摆出一丛锦花团,走到了文谦家。
文谦原是前南翎国太子太傅,流落华朝数年。每日闲来无事他就坐在天井里,眯眼看着外面的阳光。
一道天青色身影越来越近,肩膀承接着点点星碎的光芒,一如十年前。他站了起来,敛袖哽声,弯腰行了一礼。
谢开言回礼,与文谦相认。他问她去了哪里,可曾知道南翎的变故。她答道:“沉睡十年,一月前才清醒,遇见句狐,知道太傅隐居在莲花河畔。”
文谦哽咽片刻,才能恢复如常。
谢开言每日下午来文馆帮工,作画扎灯,充作一名随侍童子。她画几张清莲出水图,旁边添上蓬头稚子垂纶,送给香烛店的大娘。大娘直夸她的画儿有灵气,比这方圆十里的画馆强多了。
谢开言致谢离去,拎着篮子里的锦花团回了后院,才将花丛移出来摆在窗台上,一回头,便看见了面色不愉的卫嬷嬷。
她屏气走了过去,静立一旁,等待发落。
卫嬷嬷瞥着她,从嘴里撂了一句话:“后院养不得这些花花草草,少不了又招蜂引蝶的,赶紧给我丢掉。”
谢开言应道:“是。”
卫嬷嬷皱眉喝道:“去点灯!回来剪窗花!”
谢开言舀起花束,走到北长街坊门前,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