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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夭心中一震,想起博筹说了一半又停下的话,原来如此!他终于要选妃了吗?她只觉胸口一阵刺痛。天边乌云似乎齐齐压了过来,令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昭云伸手去握她的手,只觉得她指尖冰凉。“容乐姐姐也没有忘记无忧哥哥,是不是?傅将军待你再好,你不喜欢他,又怎么可能会幸福?”
漫夭突然觉得昭云的眼神从何时开始变得这般犀利了?难道是因为她说中了她的心事?漫夭习惯性地抿着唇,将所有的情绪都压进了心底,不管是否会压出一个大窟窿。她微微别过头去,收回自己的手,淡淡道:“你错了,我很幸福。忘记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其实””也没有多难。”她不习惯把自己的伤口暴露在别人的眼前。但如果真的简单,她为什么连说出这样一句话都感觉到艰难?
随着她这句话的落音,似有一声闷响不知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很轻很轻却又异常沉闷,不像是耳朵所听到的,更像是一种心灵的感觉。她以为,那是错觉。
昭云怔住,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她笑了笑,说道:这种事,骗别人容易,但是,骗自己“却很难。”
漫夭横紧了手,“我先回去了,再晚,“将军怕是要出来寻我。”她说着转身就走,昭云叫道:容乐姐姐,你真的忍心他一辈子不幸福吗”,
漫夭心口又是一刺,她背对着昭云,微抬下巴,道他幸不幸福,不是我所能左右得了的。而且,他不是就要选妃了吗?”
他选不到他想要的。”昭云追上两步,拽着她的手臂,‘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纠葛,但是我知道,他拒绝我伤害我是因为他不爱我,而他在你的婚礼上说出那种话伤害了你,恰恰就是因为他爱上了你。”
宗政无忧爱上了她?她不知道,如今再深究也没有任何意义。漫夭只望着昭云,问道你不是恨他吗?”
昭云放开她的手退后两步,泪不一下子便浮上了眼眶。她塑着湖中的方向,声音凄凉中带着埋怨,“我是恨他,我恨他不愿给我幸福,�我更恨他让自己过得也不幸福!”
想不到昭云对宗政无忧的感情竟然这样深沉浓厚,漫夭叹道:“昭云,忘了他吧,他是个无心无情之人。你再怎么为他,他都不会领情。”
你错了!容乐姐姐,你真的错了。”昭云用力摇头,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落下。漫夭心中一震,刚才那男人对她拳脚相加之时,都没见她有过哭泣的痕迹,此刻就因为她说宗政无忧无心无情,她便这般伤心。
昭云道:“无忧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娘和无忧哥哥的娘亲是很要好的姐妹,我爹因为我娘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而讨厌我,常常不给我饭吃,云姨娘听说之后,心疼我,就把我接到宫里去抚弟,云妓娘的身子不好,无忧对姨娘很孝顺,对我也特别的好。一直到我四岁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云姨娘,姨娘她突然扔下我们走了,“无忧哥哥把自已关在上次你们去的那个地下石室好几天,差点死掉“从那以后,他性情大变,我再也没见他对什么人什么事情真正上过心“”她吸了吸鼻子,擦了把眼泪,越说情绪越是激动,又道:“可是,姐姐你不一样,他为了你”,大闹婚礼,为了你…离开京城一年多,他从来都没有隔过三个月以上的时间不去看望婕娘”,
昭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漫夭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听出宗政无忧母亲的死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既然她的身体一直不好,那么正常死亡应该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冲击,莫非,云贵妃的死真如传言所说另有蹊跷?宗政无忧恨临天皇跟这件事也有关系吧?不知是什么样的痛苦,才能让一个几岁的孩子宁愿把自已关在那样一个漆黑的石室,也不愿意出来面时别人?想起那三日,宗政无忧安静得仿佛没有那样一个人存在般的感觉,心里井起一丝丝的疼,这一意识,令漫夭心中一惊,她竟然还会为他心疼”这不该是她应有的情绪!她心里越发的乱了起来,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昭云。
过了一会儿,昭云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她上前紧紧抓住漫夭的手臂,一双含泪的眼睛带着祈求地望住她,“容乐姐姐,我希望他幸福,我想要他幸福!只有你能给。”
面对这样一个痴心的女子,漫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昭云面前,她曾经的感情似乎变得很渺小。终究是她太自私了吗?她太想保护自己,所以只要受到伤害,她就想要把自已的心藏起来。这有错吗?她只是不想受更多的伤而已。拉下昭云的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回不去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