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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离宫,去寻找真正属于她的人生;亦或是死在这里。
街市中,不知是谁路过之时,轻撞了一许秦暮云的肩头。那突如其来的晃动,让她止住了所有回忆。
转眼看向皇榜前已四散的人群,她微垂下头,扬起小手缓缓拭去了凝在眼梢的泪珠,随即轻轻一笑肮。
连澈,你为了她竟是如此决绝冷情。那往后,你也会为了她六宫无妃吗?
小手轻抚上身旁的青骢马,她拉住缰绳朝马蹬上一踩,随即骑上了马背。双腿轻夹马腹,她朝着城外而去。
飞雪轻舞中,这身着一抹素白衣衫的女子,竟是多了几分清爽飒然之气。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了城外,朝着西南方向而去。高耸的城墙外,一条倚着湖畔而建的道路绵延展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山林。
而那里,正是靠近帝都近郊的一所寺庙,正因如此,那庙宇虽不大,却也是只供皇室御用。
马车行进了一段路程后,终是在靠近寺庙的一颗大树旁停了下来。马车前方,牵拉着马匹缰绳的女子灵巧的从上面跳跃而下。
摘掉沾染了湿凉的斗笠,她掀开车帘,轻声道:“主子,已经到了。芙映搀你下来。这路面有些雪落积水,主子下来时,还需小心些。”
这说话之人,正是同清浅一道出宫的贴身侍婢芙映。搀扶着女子缓步踏下马车后,她便撑开了手中的油纸伞。
目光敏锐的看了眼四周,待她确定了方位后,便开口道:“主子,请随芙映来。”
眸光转向身旁女子,清浅微微颔首。这一次的出宫之行,是她瞒着连澈,私自而来。因此她务必要在未时赶回皇宫,否则又会是将整个云熙宫闹得天翻地覆,且让奴才个个惊如麝鹿。
在门口扫地僧侣的招呼下,她与芙映一道进入了寺庙。绕过正中的大殿,二人经过一条小道,来到了庙宇的后山。
将四周略略打量了一番,清浅疑惑道:“芙映,你确定她就在这里吗?”
芙映点点头,随即指了指隐于一颗高大树木后的屋子,“主子,已经到了。”
一步步靠近那所外观看上去颇为简朴但却干净的木屋后,她才发现,这四周竟有数名看守。而当芙映亮出了暗卫独有的那枚令牌之后,这些看守便很快的退居至了两旁。
犹豫了片刻,清浅并未伸手推门而入,而是站在了木屋外的窗棂旁朝里看去。目光轻轻一凝,她便瞧见了静坐于床榻上的女子。
而这女子,正是在连曦死后,失了消息的夏竹烟。
她苍白的容颜上,双目早已失了往昔清婉灵动的神采。而那涂抹了浅浅胭脂腮红的小脸上更是干瘦得嶙峋不已,模样甚是突兀。
相较于从前,她身形已清瘦单薄得让那件普通的青衫仿若挂罩在她身上般,已然撑不出任何形状。
仅也是在不久前,清浅才从连澈处得知,十七年前,正值当朝权臣张全趁先帝身患有疾欲独揽朝政之际。而当时朝野上下,并无一人能与其势力竟相抗衡。
当年,时任户部尚书的苏柏年,因不满张全独大,便开始与幽黎国潜伏在苍玄境内的细作往来勾结,以为借助幽黎之力助自己发展壮大,有朝一日扳倒张全。
却不想,在苍玄秘密潜伏多年的细作之首严广书,在为官的第十一个年头被暴露了出来。而当时负责追查此事的钦差,正是苏柏年。
在寻到了得知消息后秘密逃亡的严广书后,这男人竟是私下要挟苏柏年收养自己在苍玄与一女子所生的独女竹烟。
只因之前苏柏年所有的消息都是通过严广书传递回幽黎国,故他亦掌握了苏柏年所有的串谋证据,并托亲信将之带回了幽黎国。
因恐自己所做之事败露人前,苏柏年便应允了此事。与此同时,他反利用竹烟的安危,逼迫严广书认罪不再潜逃。
在此次事件中,苏柏年后顺藤摸瓜将另外十一名潜伏在苍玄的细作一网打尽。
正因立此大功,他在同年被先帝任命为当朝左相。
蓦地,房内传来了一名陌生女子的嗓音。隐约中,她正对着夏竹烟说道着些什么。
心中一凛,清浅眸光轻转,看向了那名说话的女子,不想她竟是一副宫人模样装扮。
细细听了几句女子所言,清浅竟是微凝了眉。看着她脸上随着宫人所道之言愈发震惊的神色,芙映微叹,随即凑近她耳畔轻声道:“娘娘莫要惊讶,这正是皇上所下的圣旨。”
“夏竹烟终其一生都不得离开这里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