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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又是在不知死活地调侃凌祁祐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凌祁祐却没有生气,连瞪他也没有,只转开了视线,起身去了一旁的偏殿处理政事去了。
萧楚谦有些意外,这是什么态度?
凌祁祐刚坐下,宗正寺的官员匆匆前来求见,禀报说是出大事了,一大早他们接到报案,齐王也横死在了京城最大的青楼里,这会儿那边也已经被封锁了,要如何处置,还请陛下明示。
凌祁祐错愕地睁大了眼睛:“什么?!”
“齐王……齐王也死了。”
当下,也顾不得多问细节,凌祁祐起身便吩咐下去备车,他要亲自出宫前去查看。
萧楚谦跟出来,与他道:“我跟你一起去。”
凌祁祐双眉紧蹙着:“跟你无……”
“我跟你一起去。”萧楚谦坚持道。
凌祁祐也不再多说,准了他跟着自己一块上车,直奔宫外而去。
一路上,见凌祁祐阴沉着脸,眼里全是冷厉之意,萧楚谦伸手过去捏了捏他的手,轻声安慰他:“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别多想了。”
凌祁祐冷眼看向他,一字一顿道:“死的人,是朕的亲叔叔。”
萧楚谦不以为然,亲爹都是自己动手杀的,何况是亲叔叔:“你别担心,凶手作案的次数越多,漏洞破绽也就越多,一定能抓到的。”
凌祁祐闭了闭眼睛,没有再说,被他握着的那只手,却始终没有抽出来过。
第30章
齐王凌琛死在了京城最大生意最热闹的青楼里;此处是达官贵人平日里最爱前来消遣放纵之处,凌琛和凌珏两个进京这大半个月,几乎是日日泡在这里,后来凌珏死了,凌琛也吓到了,安分在离宫里待了几日心思又活络起来,多带了几个贴身护卫的,便又来了这里寻欢作乐,昨晚点了楼里的头牌花魁*了一整夜;今早是那先醒来的花魁一声尖叫,他的护卫冲进门去,才发现他已经浑身是血双眼大睁着死去多时了。
往日里客似云来的青楼已经被官兵封锁,不相干的人都撵到了两条街外去;凌祁祐到的时候,宗正寺的官员正在一一盘问楼里的姑娘们和凌琛的护卫随从,凌祁祐没有多问,蹙着眉直接上了二楼走廊尽头凌琛死的厢房去看,尸身没有被人移动过,依旧保持着死的时候的模样,趴在床上,死状与那日凌珏几乎一模一样。
那跟死了的凌琛睡了大半宿的姑娘吓得几乎精神失常,哭哭啼啼地回答官员的问话,也说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说他们昨晚都喝了很多酒,齐王又是个在床上有虐待癖的,她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后来就昏死过去了,期间发生了什么当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然后便是今早,昏昏沉沉地醒来,就发现自己满身都是血,齐王已经死在了自己身边。
而那几个齐王的护卫则说是他们守夜守了上半宿,后来见没什么事,就也去了旁边的房间喝酒叫了姑娘来作陪,之后也喝醉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进来房间里过。
青楼里的老鸨姑娘们哭天抢地的喊冤,说是这事跟他们没有关系,凌祁祐冷冷看着面前凌琛的死状,眼里的神色带上了几分晦涩。
连凌琛也死了,凶手的目的并非是嫁祸凌璟,而就是要挑拨朝廷和地方藩王的关系,若非凌璟被他押在宫里,这第二个死的就不定是他还是凌琛了,已经死了两个人,若是再抓不到凶手给不了交代,人心惶惶之下地方上的那些个藩王都会起什么样的心思,他几乎不用去想都能知道。
萧楚谦轻撞了撞他的胳膊,冲床上的死鬼努了努嘴:“他拳头攥得那么紧,似乎抓着了什么东西。”
他说着走上前去,艰难地掰开了凌琛已经冰冷僵硬握成拳的右手,果不其然,从里头抽出来一小块硬扯下来的衣裳布料。
凌祁祐也走了上前来,萧楚谦把东西递给他看,又瞧了瞧凌琛的手指,小声说道:“应该是他挣扎间从凶手袖子上扯下来的,你看他的手指缝里还有血迹,怕是凶手手掌或是胳膊还被他给抓伤了。”
凌祁祐看了看手里的衣裳布料,双眉蹙得更紧了一些,就算当真是这样,这布料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绸布,大晟朝正值盛世,百姓日子过得都不错,尤其是京里天子脚下,一般人家就穿的起这样的衣裳,这样的线索根本不能算为线索了。
萧楚谦却突然轻笑了起来,在凌祁祐疑惑抬眸看向他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道:“陛下,我大概猜到是谁做的了。”
凌祁祐有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萧楚谦拉住了他的胳膊:“走吧,我们回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