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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我可是一见面就跟他说了,我所会的制墨技艺,完全可以扶持起第二个家族,那番覆灭小墨家的话,似是而非,他不会尽信,可也不会不放心上,毕竟这种后果他承受不起,也不敢去尝试。”
听古绯这般说,苦妈才稍稍将提起的心放下些,不过她还是多提醒了一句,“姑娘,下次不可如此鲁莽,只有命留着才能图谋后事。”
古绯伸手拍了拍苦妈手背,示意她安心,“我心头有数,省的这些。”
苦妈这才又推着轮椅往古府走,一路行来,瞧着坊间新鲜的玩意,也不管古绯要不要,自己就掏银子买了许多,美名其曰,这些才是姑娘家的玩意。
古绯哭笑不得,双手兜着,差点都抱不住。
临到古府门口之际,苦妈似乎才想起之前那个叫封礼之的公子来,她笑道,“依老身看,那封公子人倒是不错,又是大家之后,姑娘可有什么想法?”
古绯斜睨苦妈嘴角促狭的笑,就道,“当然是有想法。”
苦妈一怔,被古绯的话唬弄的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古绯戏虐笑出声,她理着手边的小玩意就道,“一个傻子,连仲将之墨都敢拿来说词,就这想法。”
闻言,苦妈笑了,知晓刚才是她想岔了,“那是,他制墨技艺哪里有姑娘厉害,要老身说,即便仲将之墨,姑娘也是能制出的。”
哪想,古绯却摇头,面色整了整,“苦妈,你错了,仲将之墨,我也是制不出来的,我以仲将之名反驳封礼之,不过是钻了个文字的投机取巧,经不起推敲,稍微转念就能明白过来的。”
经古绯这么一说,苦妈豁然省悟,怪不得她也觉得古绯那番话看似有道理,可总觉古怪,原来是这理的缘故。
“不管是投机还是取巧,总归姑娘在老身心里,样样都是顶好的。”说着,苦妈那张蜡黄的脸上就有亲切慈爱的笑浮起来,并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
古绯摇头,她也不辩解,有些话推诿谦礼的过了,反而会坏事,苦妈要那么认为,就让她那么认为好了。
19、这蠢鱼(三更)
古家似乎又平静了,连身体有恙的大夫人崔氏,在心腹段老婆子伤愈之后,她也每日见好,大爷古仲忙着在作坊间修复受潮失色的墨丸,依着古绯提供的法子,每日都能见墨丸完好的重新被卖出去,他是越来越欢喜,看着每一锭的墨丸都像是在看着白花花的银子。
同时古仲应允古绯的制墨小作坊,也有匠人在修葺,刚好就是青墨院隔壁的荷香园,将墙垣打通,连成一片,再备上制墨要用的物什,也花不了多少功夫。
古绯平日也不出院,多数的时候都呆在青墨院,那荷香园本有个活水池子,里面还养着好些锦鲤,这要弄出制墨小作坊,池子只有填了,锦鲤没去处,古绯就让苦妈寻了个水缸来,将之搬到屋檐下,她竟兴趣盎然的养起锦鲤来。
那痴迷的程度,就是半夜想起忘了给锦鲤喂食,都会爬将起来,点着灯笼丢食儿下缸。
苦妈看的摇头不已,也不提醒古绯,锦鲤这种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饿死的,结果,没两天,某天早上,苦妈才做好早膳就听闻古绯的惊叫声。
她身手敏捷地冲出膳房,就见古仲趴在水缸边,葱白纤指戳着浮起鱼肚白的锦鲤,一脸不明所以,她甚至还问,“怎的就死了?我每天都喂食儿,怎还会饿死?”
苦妈哭笑不得,就是一旁的丹青都憋着笑,两人笑话了古绯一阵,丹青才好心捏着死了的锦鲤鱼肚给古绯解释,“姑娘你瞧,这锦鲤肚子这么鼓,哪里是被饿死的,分明是被您给喂的撑死了。”
古绯杏眼圆睁,很是吃惊的问,“撑死的?这蠢鱼吃不了那么多,就不知道不吃吗?”
丹青失笑,她拿网子将死鱼从缸中舀出来,换了干净的水,后才教古绯,“姑娘,这锦鲤两三天喂一次就行,一次喂一小撮食儿,很好养的。”
古绯拍手,赞道,“大善,若是十天后,这些蠢鱼都还活着,咱们就在里面再养点小的睡莲,鱼莲相戏,想必自是一番美景。”
这下,丹青是彻底无话可说了,她看向苦妈,苦妈早精明地挎着竹篮到坊间去了。
先不说古绯这爱养活物可又偏生养不活的古怪兴致,没过几天,在那水缸之中的锦鲤堪堪从十来条锐减到三四条之时,青墨院迎来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