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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舍城忽然变得风声鹤戾,许多乌鸦在王宫上空徘徊,它们是被浓重的血腥气吸引过来的。它们看见一具具被密密包裹的尸体悄然运出王宫,它们在天上追随着这个神秘的运尸队伍,最后在城外的乱葬岗到达了终点。
那些曾经显赫一时的贵族,死后被随意地曝尸荒野,甚至不曾举行传统的火葬仪式。乌鸦们觉得很庆幸,它们并不喜欢这个国度所流行的火葬仪式,这使它们找不到食物果腹。但这一次,却忽然有了如此之多的死尸。
它们在乱葬岗上聚集成群,撕咬着那些上等丝绸包裹着的身体。多么肥美的尸体啊!贵族的肉体果然是与平民不同的,肉质艳美异常。
与此同时,摩登伽女同样展现了她超凡脱俗的政治才能。她以王子妃的名义将朝中重要大臣的妻子儿女都请入王宫,然后便将他们软禁在宫中。等到那些大臣憣然觉悟时,一切都已经尽在阿阇世王子的掌控之下。
王子的登基势在必行,人们窃窃私语,一个弑父的国王,将会带来怎样的一个朝代?但新君如此强横,还有谁敢对他的暴行提出异议呢?
朝臣皆缄默不言,人民也只敢私下议论,唯有一个人,公然反对新君。
他每日在王宫前静坐,要求新君忏悔他犯下的罪行。他从早到晚地坐在王宫前面的方场上,风雨无阻。他身上穿着的僧衣很快就被泥水染污,但他全不介意。他亦不觉得恐惧,这世间本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令他恐惧的。
每天阿阇世都会派人去王宫的门前看上一眼,侍者总是带回同样的答案:“悉达仍然不愿离开,他要求国王向亡父忏悔。”
阿阇世总是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或者提婆达多说得对,他在这世间的命运就是为了成就提婆达多,而提婆达多在这世间的命运就是为了成就悉达。既然如此,那就让悉达坐更长的时间,让人们更加景仰他。
随着时日的增长,逐渐有人坐在悉达的身后,先是悉达的十位门徒和他的五位侍者,接着便是一些僧团中的领袖,然后有更多的人聚集在王宫的门前。
悉达也并非只是静坐不语,他开始传扬四圣谛及十二缘起的道理。阿阇世派遣了一名史官,每天记录悉达讲过的话。到了晚间,他便会仔细地阅读那些记录。
那些闪烁着智慧的语言使他若有所悟又仿佛一无所得。但无论是否有所领悟,他却仍然无法放弃自己的执着。
王宫前的方场成为继竹林精舍和邸园之后的第三个传道圣地,由于每天有大批的人来听悉达的传讲,甚至阻碍了王宫的交通。进出王宫的官员不得不绕道而行,他们总是悄然注视着悉达,侧耳倾听着偶然传入耳中的只语片言。
他们不知道新王到底想要如何对付这个胆大妄为的和尚,除了他以外,再也无人敢于如此公然挑战新王的权威。
春天将要到来之时,朝臣们终于对于越来越壮大的听经队伍感到忧虑,他们或直接或间接地向阿阇世提到是否应该请悉达回返竹林精舍。
对于这个提议阿阇世一直保持沉默。想要使他回去的方法只有两个,一个是他公然向全国忏悔,对于杀父的罪行表示悔过。另一个则是强行将悉达赶走。
这两个办法他都不愿使用,他时而站在王宫最高的楼头望向宫外,那一大片虔诚的信徒使他深感索然无味。
不久之后,就发生了刺客刺杀悉达的事件。
此事发生之时,春雨将要落下。每当雨季来临之时,悉达都会结界安居,僧人们也不再出外传道。
但这一个雨季,悉达却固执地坐在王宫前面,任由日夜不断落下的大雨倾泄在他的身上。那一大片信徒眼含着热泪,同他们所景仰的佛陀一起坐在大雨之中。对持的双方谁都不愿退让一步,阿阇世想佛陀一直在宣扬中观之道,但为何在这件事情上他却如此执着呢?
或者每个人的执着都有着不同的表现方式,如同提婆达多,他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执着地无法自拔。他自己亦是如是。
他在大雨之中看见数名形迹可疑的身影,那几个人穿过坐在雨中的信徒,当他们靠近悉达之时,同时亮出藏在衣下的利刃。
人们纷纷惊呼,谁都不曾想到会有刺客刺杀悉达,没有人来得救助,人们眼见着闪亮的刀锋向着悉达的头顶砍落。
就在刀锋即将砍到悉达头顶之时,安然静坐的佛陀伸出一只手,刺客们手中的刀便停在半空,再也无法砍下。
阿阇世冷眼旁观,见佛陀